年轻将军常胜那干净利落的“信了”,让赵金龙(花木兰)酝酿在肚子里、准备应对盘问的十多套说辞——从“浴血奋战突出重围”到“侥幸躲藏趁夜遁走”——全都胎死腹中,他甚至有点措手不及的失落感??
‘这将军也太好忽悠了吧?’他心里嘀咕,‘长得这么聪明,怎么这么好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颜值与智商成反比?’
常胜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赵金龙(花木兰)内心的吐槽风暴,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此事紧急,需立刻禀报主将。你随我回营。”
“啊?哦,是,将军!”赵金龙连忙应声,牵马跟上。能暂时摆脱“逃兵”的嫌疑,混进另一支军队,总比在荒郊野外被当奸细抓起来强。
回营的路上,两人并辔而行。常胜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还未请教壮士姓名?”
“在下花木兰。”赵金龙(花木兰)努力让声音显得粗犷些,抱拳回应。
常胜也抱拳还礼,动作潇洒流畅:“在下常胜。”
赵金龙下意识回礼:“常胜将军好”话音刚落,心里就忍不住疯狂吐槽:‘常胜??这名字真他娘的是个吉祥物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自打出娘胎就没输过呢!这爹妈起名的时候也太偷懒了吧?或者是后来自己改的?为了鼓舞士气?’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位于后方数十里外的前军大营。主将是一位面容沉稳、眼神锐利的中年将军,名叫李崇。
赵金龙硬着头皮,将贺拔胜大军在燕山之前遭伏被围、情况危急、自己“冒死”突围报信的情况,添油加醋、声情并茂地又陈述了一遍。他刻意渲染了柔然军队的凶残和己方形势的危急,说到动情处,甚至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逼出点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李崇将军听完,面色凝重,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带赵金龙回来的常胜:“常将军,你意下如何?”
常胜上前一步,声音清越而笃定:“回将军,末将此前率哨骑外出探查,发现原本活跃在我军侧翼的几股柔然游骑均己不见踪影。我们抓了一名当地牧民询问,证实了确实有一支我军部队在前方燕山峡谷遇伏被困,与这位花木兰兄弟所言,时间、地点皆能对上。贺拔将军所部危在旦夕,若不及早救援,恐有全军覆没之险。”
李崇将军眉头紧锁:“但我中军主力未至,仅凭我前军这些人马,贸然深入,风险极大。”
常胜似乎早有腹案,从容不迫地分析道:“将军,正因我军中军未至,敌人才会倾力围攻贺拔将军,认为我们不敢,也无力快速救援。此乃思维盲区!我们若此时疾进,正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敌人围攻我军亦是苦战,士气、体力必有损耗。我军与贺拔将军里应外合,未必不能破局!末将愿与这位熟悉路径、且勇武过人的花木兰兄弟一同担任先锋,为大军开路!”
李崇将军看着常胜那自信而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虽然狼狈但眼神(强行)坚定的“花木兰”,沉吟片刻,猛地一拍案几:“好!就依常将军之言!花木兰,你为向导!常胜,你为前锋,即刻点齐兵马,出发救援!本将军率主力随后接应!”
“末将领命!”常胜和赵金龙(花木兰)同时抱拳。
退出大帐,赵金龙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我就是个逃兵啊不,是来报个信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先锋官了??还是带路的先锋??这他娘的是要冲到最前面去拼命的活啊!白无常你个老登,加速剧本也没这么加速的吧?!这是首接把我往油锅里推啊!’
常胜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他理解为初次担当重任的紧张),很自然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顺势拉住了他的手腕,语气十分热情甚至带着点莫名的亲近感:“花兄弟,不必紧张!你我并肩,定能马到成功!”
他手掌温热,力道适中。被他拉住手腕,赵金龙(花木兰)浑身一僵,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常胜将军是不是有点太过热情了?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而且,不知为何,看着常胜那清澈专注的眼神,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赵金龙(花木兰)心中竟然生不出太多反感,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安心感,仿佛眼前这人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
‘一定是这张脸太好看了,产生了迷惑效果。’赵金龙强行给自己找理由。
常胜集合了麾下最精锐的五百轻骑,与赵金龙(花木兰)并辔而立,一声令下,前锋军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燕山方向疾驰而去。李崇将军也立刻整顿主力,随后出发。
在赵金龙(花木兰)这个“原装”逃兵的带路下——他对逃出来的路径记忆犹新,甚至能指出几处可能埋伏暗哨的地点——前锋军行动极为迅速,于次日傍晚时分,便悄然抵达了贺拔胜大军被围困的那片谷地外围。
众人潜伏在山坡的树林中,向下望去。只见谷地中,柔然军队的攻势果然不如前几日猛烈,显得有些疲沓,营寨的布置也透着一股久攻不下的焦躁。而被围的贺拔胜军则依托着残存的工事,进行着绝望的抵抗,旗帜歪斜,士气肉眼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