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开拔之后,赵金龙(花木兰)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工作反而轻松了起来?
战马基本都分配到了骑兵手里,骑兵们爱惜自己的坐骑如同爱惜老婆,喂料、刷洗、甚至抠蹄缝这种精细活,很多时候都亲力亲为,生怕马夫们手糙,委屈了自己的“第二生命”。
赵金龙的主要工作,从之前全方位的马匹保姆,退化成了专职清理马粪工和草料搬运工。
每天,他(她)的工作就是推着独轮车,穿梭在各营帐之间,将那些骑兵老爷们不屑于亲自处理的、热腾腾的、气味浓郁的“黄金”收集起来,运到营外指定的堆积点。偶尔,也需要铡铡草料,补充到各营的马槽里。
这工作,味儿是冲了点,技术含量是低了点,但胜在安全,且无人关注。
他(她)就像军营里一个会移动的、自带气味标识的背景板,除了老王头偶尔会跟他(她)交代几句,几乎没人会多看他(她)一眼。这对他(她)隐藏身份来说,简首是天赐良机。他(她)甚至有点享受这种“大隐隐于市(营)”的感觉,除了鼻子遭点罪,其他方面堪称穿越以来的“度假”时光。
然而,这种带着马粪味的“宁静”,在军队进入柔然敌境后,被骤然打破。
先是传来战报,前军遭遇埋伏,新败,伤亡惨重,命令他们这支后军尽快支援前线。
可领军的将军,名叫贺拔胜,是个靠着家族荫庇上位的角色,平日里在安全地带耀武扬威还行,真到了刀剑无眼的战场上,那股怂劲儿就暴露无遗。他畏战了,以“需谨慎探查敌情”、“保全实力”为由,迟迟不愿指挥军队全速前行,每天都在磨磨蹭蹭,走走停停。
军营里,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关于前军如何被屠戮、柔然骑兵如何凶残如魔鬼的流言愈演愈烈。
夜里,不时能听到营区边缘传来细微的动静,那是绝望的士兵选择了当逃兵。整个军营上空,都笼罩着一层灰暗、压抑的失败主义氛围。
过了几日,朝廷的使者到了——是一位监军,名叫郑君予。
这位郑监军面白无须,声音略显尖细,但面容却不显阴柔,反而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庄严,眼神锐利,一看便是军纪严明之人。然而,当他与普通兵士说话时,语气却又透着一股难得的和蔼与关切。
贺拔胜将军在监军面前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拖延,只好硬着头皮,命令军队继续前进。
在抵近敌军活动区域,一次例行的巡视中,郑监军敏锐地察觉到全军士气低迷,军心涣散,不由得眉头紧锁。但当他走到后营马厩区域时,却意外地发现,这里的战马虽然也因为紧张的气氛有些不安,但皮毛光滑,膘肥体壮,精神状态明显优于其他营区。
“嗯?”郑监军停下了脚步,看向陪同的老王头,“这些军马,养得不错。”
老王头难得见到这么大的官,有些紧张,但还是老实回答:“回监军大人,小的们不敢懈怠,都是按规矩喂养照看的。”他顿了顿,或许是觉得这是个机会,又或许是真心觉得那小子不错,便补充了一句,“尤其是新来的那个小子花木兰,干活特别踏实,不怕脏不怕累,这些马被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郑监军顺着老王头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埋头清理着马槽旁的污物,动作麻利,侧脸线条带着点少年的硬朗,又似乎有点说不清的别扭?他点了点头,对“花木兰”这个名字和这个勤奋的身影留下了印象。“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戎马之事,粮草马匹乃根基。你们做得很好。”
然而,这点小小的“赏识”并未能扭转大局。
军队在一条狭窄的谷地中行进时,遭到了柔然骑兵的突然袭击!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利用地形优势,箭矢如雨点般从两侧山坡倾泻而下,滚木礌石堵塞了前后通路。贺拔胜将军惊慌失措,指挥混乱,军队瞬间陷入各自为战的被动局面。
郑监军虽有心杀敌,也看出了一些敌军布置的破绽,但他毕竟是个太监,不通具体战阵指挥,空有见识却无法转化为有效的反击命令。他看着不断倒下的北魏士兵,心急如焚,很清楚再这样下去,最多一两日,这支军队就要全军覆没于此。
老王头人心善,看到前线退下来的伤兵那惨状,听到他们绝望的描述,知道大势己去。他趁着夜色,偷偷回到马厩,找到正在给几匹受惊的马喂水压惊的赵金龙(花木兰)。
“小子,别忙活了!”老王头语气急促,牵过一匹他私下藏起来的、脚力最好的骏马,把缰绳塞到赵金龙手里,“快!骑上它,走吧!别在这里等死了!”
赵金龙(花木兰)一愣,下意识拒绝:“王伯,这这不行!我不能当逃兵!”他(她)心里想的却是:‘开什么玩笑!当逃兵被抓到可是死罪!白无常那老登说过,任务失败后果很严重!我这历劫要是因为这挂了,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老王头急了,压低声音:“糊涂!在这里也是等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还年轻!”
赵金龙(花木兰)还是犹豫,一方面是任务,另一方面,让他(她)抛弃老王头和其他人独自逃命,心里也过意不去。
老王头见他(她)这般,一咬牙,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