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龙刚刚经历完世界观崩塌的脆弱神经。裹紧薄被,眼神警惕地看着这位地府巨头,心中一万句含妈量极高的吐槽蓄势待发。
然而,白无常似乎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不,是给个蜜罐的精髓。他并未在意赵金龙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反而笑嘻嘻地,用一种前所未有、近乎“慈祥”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她),语气轻柔得能滴出蜜来:
“未来女婿啊,伯父来看你了。。”
“未来女婿”西个字,如同带有魔力的咒语,瞬间穿透了赵金龙所有的愤怒、委屈和羞耻,精准地击中了他(她)心中最柔软、也最渴望的那个角落。那些己经到了嘴边的、诸如“老登”、“不靠谱”、“坑爹”之类的词汇,瞬间被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冲得七零八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她)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从一个扭曲的愤怒表情,硬生生切换成了一个带着几分羞涩、几分谄媚、还有几分受宠若惊的笑容,声音也下意识地夹了起来,试图找回一点“贤婿”
白无常笑得见牙不见眼,大手一挥,浑不在意:“不拘小节,不拘小节!哎呀,未来女婿啊,没想到,这番面容与你的气质甚为相合,果然,你就是为这次任务而生啊!”
这马屁拍得可谓毫无技术含量,甚至带着点睁眼说瞎话的嫌疑。但架不住“未来女婿”和“伯父”这两个称呼的魔力太大,赵金龙竟觉得十分受用,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哪有哪有,伯父过奖了,,,,,,”他(她)下意识地像往常一样伸手挠了挠头,指尖触到的却不是熟悉的短发茬,而是一缕略显粗糙、但明显属于女性的长发?!
我擦,,,我这,,,
现实的铁拳再次无情砸下,他(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惊恐。
白无常何等鬼精,立刻捕捉到了他(她)情绪的微妙变化。他脸上的笑容如同川剧变脸般,瞬间收起,换上了一副愁云惨淡、饱含愧疚与无奈的表情,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带着浓浓的叹息:
赵金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弄得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己经如同条件反射般机械地回答:“了解了解。”毕竟,谁能拒绝一个用如此诚恳语气跟你说话的“未来岳父”呢?哪怕这个岳父刚刚把你变成了女人。
白无常对这番“理解”似乎十分满意,微微点了点头,开始了他精心准备的、逻辑看似无懈可击的“循循善诱”:
“你之前也穿越当过兵,秦末修长城,楚汉蹲大牢,你说那军营之苦,风吹日晒,刀头舔血,饥一顿饱一顿,你可忍心让月嫦一受?”白无常痛心疾首地发问,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家闺女在军营里受苦受难的模样。
赵金龙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白小常那清冷傲娇、却又在关键时刻脆弱得让人心疼的脸庞,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忍!”回答得斩钉截铁。
“就是嘛!”白无常一拍大腿,仿佛找到了知音,随即抛出了第二个、也是更具杀伤力的问题,“你说月嫦并未出阁,金枝玉叶,有些咳咳,有些东西,你还没看过,,你想先让军营里那群浑身汗臭、目不识丁的粗汉子不小心先看到??”
这话如同点燃了赵金龙胸腔里的炸药桶!一股无名邪火蹭地冒起三丈高!他(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肮脏的军营里打量着白小常这画面让他(她)几乎要原地爆炸!保护欲空前膨胀,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她)甚至激动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薄被都差点滑落。
“对啊!!”白无常的声音也跟着激昂起来,仿佛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再说月嫦,从小在地府,虽说不是娇生惯养,但也是呃,自由自在,无法无天啊不,是性格率真,受不得约束!你说,她那脾气,可受得了那军中森严的纪律?动不动就军法处置,打板子、关禁闭?”
赵金龙想了想白小常平日里怼天怼地、连黑小常都敢泼狗血的做派,再想想军营里令行禁止、下级绝对服从上级的规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确实受不了。”他(她)甚至觉得,以白小常的性子,进去第一天可能就会因为顶撞上官而被拖出去打军棍。
“对啊!”白无常双手一摊,表情无奈又无辜,仿佛自己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所以啊,伯父我思前想后,辗转反侧,只有委屈你这宝贝未来女婿了!你说,,你也疼爱月嫦不是?你舍得她受这些苦,冒这些险吗?”
这一连串的灵魂拷问,如同精准的连击,彻底击溃了赵金龙的心理防线。他(她)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头顶,责任感、保护欲、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主要是和白小常的)交织在一起,让他(她)豪情万丈,挺起胸膛,声音洪亮地回答:
“那肯定不舍得!为了月嫦,上刀山下油锅,我万死不辞!!”这一刻,他(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所有爱情故事里为女主角牺牲奉献的男主角灵魂都附体了!
白无常看着赵金龙如此“上道”,脸上露出了老狐狸啊不,是慈祥长者般欣慰的笑容,仿佛在说“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