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临走前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屋内顿时只剩下三人,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滞和尴尬。
刘洛端着托盘,进退两难,只得低声道:“我我不知道月嫦姐也在我做了些饭菜,想着赵公子刚醒,需要补一补我我先放下,你们聊。”说着就要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离开。
“哎!别走啊洛儿!”白小常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热情地招呼道,“正好我也饿了!福爷爷走了,你做的饭菜这么香,一起吃点呗!来来来,坐下坐下!”她一边说,一边起身接过刘洛手中的托盘,麻利地摆在床头的小几上,还顺手给刘洛搬了张凳子。
刘洛推辞不过,只得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赵金龙看着这一幕,心里更是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一边是刚刚为自己舍生忘死、关系暧昧不明的白小常,一边是温柔体贴、一路相伴的刘洛公主,这顿饭怕是比断魂崖上的天雷还难熬。
饭菜摆好,三人默默开动。
刘洛习惯性地想给赵金龙夹一筷子他爱吃的清拌幽魂苔,但筷子刚伸出去,看到对面坐着的白小常,动作顿时僵住。她眼神一黯,手腕巧妙地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最终将那筷子菜轻轻放到了白小常的碗里,柔声道:“月嫦姐,你伤势也未痊愈,多吃点。”
白小常正埋头对付一块看起来像玉石冻的糕点,见状愣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地笑道:“哎呀,谢谢洛儿!你自己也吃,别光顾着我们!”说完便继续专心致志地品尝美食,仿佛刚才那充满成全与心酸的举动再平常不过。
赵金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百感交集,更是食不知味。他张了张嘴,想对刘洛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白小常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咽下口中的食物,对赵金龙说道:“对了,赵金龙,这段日子,你多陪陪洛儿吧。”
赵金龙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忙问:“陪洛儿?为什么?洛儿你要去哪里?”他看向刘洛,眼中带着不舍和疑问。“难道刘洛的阴寿己尽?”
白小常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一边吹气一边含糊地解释:“什么阴寿尽不尽的,是洛儿自己要求的。我爹呢,不是主管这部分事务嘛,所以呢,就给她开了个后门,安排她提前还阳投胎去了。”
“投胎?!”赵金龙大惊失色,“为何这么突然?在这里不好吗?”他虽然给不了刘洛什么承诺,但听到她要彻底离开,心中仍是涌起强烈的失落和不舍。
白小常摆摆手,一副“你放一百个心”的表情:“放心吧!洛儿与我情同姐妹,我还能亏待了她?下辈子的事情,我己经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帖帖了!豪门千金,父母疼爱,家财万贯,名车、豪宅那是标配!最关键的是,”她顿了顿,露出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我还给她内定了一个对她死心塌地、颜值爆表、能力超群的‘霸道总裁’型完美夫君!保证她下辈子过得比这辈子哦不,是比绝大多数人都幸福圆满!”
赵金龙听得目瞪口呆,这安排简首是无懈可击。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要阻止刘洛去追求这样完美的人生吗?他有什么资格?又能以什么身份挽留?留下她,自己又能给刘洛什么??思绪良久,他只能低下头,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刘洛见状,放下筷子,对着赵金龙和白小常,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平静的微笑,轻声道:“是的,月嫦姐帮我安排得很好,我很满意。月嫦姐,赵公子,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洛儿会永远记得你们的恩情。”
白小常依旧没心没肺地啃着糕点,嘟囔着回应:“哎呀,姐妹一场,谢什么谢,太见外了”然而,话说到一半,她咀嚼的动作却慢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刘洛那强装镇定却难掩离愁别绪的脸庞,又看了看旁边低着头、情绪低落的赵金龙,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扉。
她放下筷子,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不过洛儿啊怕是你想记也记不住多久喽”
她抬起眼,眼眶微微发红,望着刘洛,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伤感:“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来世的你,便是一张白纸了干干净净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阳间的苦难,地府的温情还有我们你都都不会记得了”
说着说着,一向洒脱甚至有些泼辣的白小常,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她突然伸出手,一把将身旁的刘洛紧紧抱住,把脸埋在刘洛的肩头,像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地、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里,充满了对友人即将永别(于记忆而言)的不舍,或许也夹杂着一丝对自己未来迷茫的宣泄。
刘洛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哭声弄得一怔,随即眼中也涌上了泪光。她轻轻拍着白小常的后背,柔声安慰着:“月嫦姐别哭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赵金龙看着眼前这抱头痛哭的两位女子,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