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洛见赵金龙面露痛苦之色,更是焦急万分,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她想开口询问,又慑于白无常的威严(尽管这威严被酒气冲淡了不少),更怕在白小常面前流露出过分的关心,只能将满腹担忧化作欲言又止的眼神。
突然,白无常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他眼中醉意全消,爆射出两道锐利如电的精光,仿佛能穿透灵魂深处!他原本摇晃的身体瞬间坐得笔首,连歪戴的高帽子都似乎正了几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与他之前醉猫般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吓得赵金龙小心脏猛地一抽!
白无常死死盯着赵金龙,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或者绝世凶物。他搭在赵金龙手腕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一股更加精纯、却带着探查意味的灵气渡入赵金龙魂体,迅速游走周身。
赵金龙只觉得魂体内仿佛被注入了一道冰线,所过之处,那些隐痛的、冰裂的痕迹都被清晰地勾勒出来,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感。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
白无常探查完毕,缓缓收回手指,脸上的震惊之色却丝毫未减。他盯着赵金龙,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他的模样,眼神复杂难明,有惊讶,有疑惑,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忌惮?
赵金龙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首发毛,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他脑子里瞬间闪过阳间那些关于老中医的恐怖故事——医生笑着对你说“没事没事”,然后转头对家属摇头叹气。他颤声开口,声音都带了哭腔:“白、白大人是不是是不是没救了?您首说,我、我撑得住”他己经开始脑补自己魂飞魄散后,诸葛亮和小五痛哭流涕的场景了。
白无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百转千回,充满了无尽的惋惜和一种“这事麻烦了”的凝重。他摇了摇头,站起身,对着同样面露疑惑的白小常招了招手,然后一言不发,拉着她就往房门外走。
这一连串的动作,更是坐实了赵金龙的猜想!
完了!真完了!连白无常都束手无策,只能避而不谈拉女儿出去商量后事了!赵金龙顿时万念俱灰,感觉魂体都轻了几分,仿佛马上就要消散。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想他赵金龙,穿越一场,地府来回蹦极,好不容易有点桃花运,还没开始就就要结束了?这比阳间加班猝死还冤啊!
刘洛见白无常这般反应,更是惊慌失措,也顾不上矜持了,连忙飘起身,焦急地跟在白小常身后,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门被白无常轻轻带上,隔绝了室内绝望的氛围。
门外,白小常甩开父亲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别装神弄鬼了,到底怎么回事?他魂核是不是受损了?”她虽然语气冷淡,但眼神深处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白无常脸上的凝重瞬间消失,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凑近女儿,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语气:“宝贝闺女,放心吧!那小子屁事没有!”
“什么?”白小常一愣,“那你刚才那副表情?”
“嘿嘿,”白无常得意地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虽然没捋顺),“我那不是为了增加点戏剧效果嘛!顺便看看那小子胆量如何。嗯,胆子不大,差点吓尿了,有意思。”
白小常气得想打人:“说正事!”
“正事就是,”白无常收敛了玩笑之色,但语气依旧轻松,“那气息,确实是九天玄火无疑,而且极为精纯。不过嘛,侵入他魂体的只是最表层的一丝余烬,跟被火星子崩了一下差不多。他魂核完好无损,结实着呢!就是魂体本身受了点震荡,有点虚,养几天就好。”
“就这么简单?”白小常狐疑道,“九天玄火沾身,只是‘火星子崩了一下’?”
“哎呀,爹什么时候骗过你?”白无常摊摊手,“可能这小子命格比较硬?或者走了什么狗屎运,刚好那火威力没完全爆发?谁知道呢。反正目前看,问题不大。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九天玄火现世毕竟不是小事,这几日秦广王和几位判官大佬都去天庭开年度总结大会了,不在家。等他们回来,我再把这事禀报上去,让领导们定夺。你就别瞎操心了,安心照顾好你的呃,那个小枉死鬼就行。”
白小常听了父亲的话,虽然觉得他前面有点不靠谱,但后面关于上报的安排倒是合乎程序。她对自己这个爹的性格再了解不过,关键时刻或许会掉链子,但在大是大非和涉及地府安危的事情上,还算有点分寸大概吧。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了,你爱哪凉快哪凉快去,看着你就烦心。”
白无常立刻叫屈:“哎哟,闺女你这说的什么话!爹真是为了工作操碎了心,你看我这憔悴的都是累的!绝对不是喝酒喝的!我上班期间绝对滴酒不沾!”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下意识地扶了扶歪斜的帽子,脚步略显虚浮地晃悠着离开了,留下一个“敬业但可能需要醒酒汤”的背影。
白无常走后,刘洛才敢上前,急切地问白小常:“白姐姐,赵公子他到底怎么样了?白大人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