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常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轻轻“切”了一声,翻了个好看的白眼:“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没一句实话,信不得。”
赵金龙急得还想辩解,旁边的鬼公主却像是找到了知音,幽幽地附和道:“大人说得极是天下男子,皆是负心薄幸之人”
白小常闻言,好奇地转过头看她:“哦?你一个早早夭折、长居深宫的小公主,见过的男人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哪来这般深的感慨?”
鬼公主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怨怼:“妾身的父亲便是天底下最大的负心人。母亲不过是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他便毫不留情地将我们母女打入冷宫,任由母亲郁郁而终更何况,妾身生前最爱看那些宫人私藏的‘传奇’话本(注:汉代己有小说雏形,或称为‘传奇’、‘杂记’),那里面的才子佳人,结局多是男子负心,女子薄命”
白小常的八卦之魂似乎被点燃了,追问道:“小错?你母亲具体是犯了什么‘小错’?”
鬼公主抿紧嘴唇,摇了摇头,不肯再说。
白小常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地府公务员特有的、洞悉一切的优越感:“你不说?没关系。”她玉手一翻,那本厚得能砸死鬼的《生死簿》凭空出现,悬浮在她掌心。她纤指轻点,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动着,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片刻后,她合上书,用一种极其无奈的眼神看着鬼公主:“我说小公主啊你管‘毒杀皇子’这叫‘一点小错’?你爹只是把你妈打入冷宫,没把她挫骨扬灰,己经算得上是‘仁慈’了,真的。”
赵金龙在一旁听得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刚才那点因颜值而生出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宫斗残酷性的深刻认知。
鬼公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地抬起头,激动地辩解道:“母亲毒死的又不是我亲弟弟!那是那个最讨厌的妃子生的!那妖妃,自己没有皇子时就整日欺辱我们母女!若等她有了皇子,我们还有活路吗?母亲她她只是为了保护我和哥哥!她那是无奈之举!”
白小常掏了掏耳朵,语气淡漠:“我看了记录,那妃子也就是正常争宠,手段不算多出格。哪个后宫不是这样?你母亲这‘防患于未然’,防得有点过于彻底了吧?”
“无赖就能杀人吗?”白小常反问。
“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鬼公主执拗地坚持,苍白的脸上因激动泛起一丝诡异的红晕。
白小常翻了白眼,显然懒得再跟这个被母亲洗脑、三观歪曲的小公主辩论。
赵金龙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肉跳,只觉得这后宫比地府还可怕,地府至少明码标价,规矩清楚,而后宫完全是个毫无逻辑的黑暗森林!
鬼公主见白小常脸色不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冲撞了这位地府来的“大人物”,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连忙转移话题,怯生生地问:“白白大人,您此次前来,是有何要事?”她看了一眼赵金龙,“是与这位公子有关吗?”
白小常用下巴指了指赵金龙,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戏谑:“哦,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位‘摸金校尉大都督’,最近手头紧,家里还养着两个快饿死的孩子,实在没办法了,就想来刨你的坟,拿点你的陪葬品换钱救急。”
赵金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转身,不敢面对女鬼公主那惊讶的目光。
“挖挖我的坟?取陪葬品?”鬼公主显然懵了,不解地看向白小常,“为为何?”
“刚不是说了吗?穷。”白小常言简意赅。
赵金龙连忙补充,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就就借一点!真的!够我们撑到明年开春就行!等诸葛亮哦不,等我们种的地有收成了,一定一定想办法还你!”(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还)
鬼公主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那需要多少?”
赵金龙一听有门,瞬间来了精神,也顾不得脸面了,舔着脸问:“那个公主殿下,您您墓里都有些什么好东西啊?方不方便透个底?”
鬼公主蹙着眉,努力回忆了一下,语气带着一种凡尔赛式的“寒酸”:“妾身因母亲之事,并未得到多少陪葬。墓室中无非是一些日常用的漆器、陶罐、几匹绢帛、少许金银首饰并无什么奇珍异宝,实在简陋,让公子见笑了。”
赵金龙听得眼睛都首了!漆器!陶罐!绢帛!金银首饰!这还叫“简陋”?这随便拿一件出去,都够普通农户一家吃用好几年了!果然,皇帝的闺女,就算再不得宠,那也是有家底的!
他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搓着手道:“不简陋不简陋!公主您太谦虚了!那个金银首饰就行!随便几件,或者有几个金锭银锭那就更好了!”
鬼公主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但偷瞄了一眼旁边气场强大的白小常,自知得罪不起,只好怯生生地点点头:“既既然公子急需那那便随妾身进来自己挑选吧”说着,她那半透明的身影就要往坟里飘。
“等等!”赵金龙赶紧叫住她。
鬼公主半个身子己经没入坟土,疑惑地回头:“公子还有何事?”
赵金龙指着自己,一脸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