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观香火渐盛。
张角以符水治病,活人无数,声名远播。
他宣讲“苍天己死”之宣传语,传播“致太平”之理想,痛斥官吏豪强之恶。
百姓苦于赋税、徭役、妖魔、疾病久矣,太平道的出现如同黑暗中的火炬。
张梁、张宝西处奔走传道,组织力非凡。
小吴则充分发挥其“外联”才能,将“入我太平道,包治百病,强身健体,互助互济”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吸引了无数走投无路的流民和渴望改变的贫苦百姓。
短短一年半,太平道如同燎原之火,从最初蜗居道观的几人,迅速发展成信徒遍布冀州、人数逾万的庞然大物!简陋的太平观几经扩建,香火鼎盛,俨然成了巨鹿一带的信仰中心。信徒们互称“道友”,互助互济,习练道法(主要是强身健体的基础法门),凝聚力极强。
夜深人静,太平观后山一处僻静的石台上。
赵金龙独自坐着,望着满天繁星。山风微凉,吹拂着他身上浆洗得有些发白的道袍。观内隐约传来信徒晚课的诵经声,低沉而肃穆。
生活安稳了,事业(虽然是宗教事业)也“成功”了,看着小吴左拥右抱(如墨和甄守洁似乎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平衡),连“五星犬子”都会满地跑、追着张梁喊“舅舅”了。赵金龙心里却空落落的。
他下意识地从怀里摸出两样东西。
左手,是那把冰冷光滑、造型古朴的幽冥匕首。
指尖摩挲着匕身那玄奥的纹路,仿佛还能感受到白小常指尖残留的温度和力量,当初她用这把匕首削水果般斩妖的画面,历历在目。
右手,是那张仅存的、皱巴巴的黄色纸钱。
一年多来,经历了数次险死还生,他都强忍着没舍得烧掉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或者说“联系”。
“唉”赵金龙重重叹了口气,将纸钱凑到鼻尖,仿佛想从那粗糙的纸浆味里,嗅出一丝来自地府的、清冽的桂花冷香。
“这破时代,要是有个手机多好视频通话,再不济发个朋友圈,让她知道我赵金龙如今也是号人物了哪怕有张照片”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小常穿着月白睡衣、湿发披肩、顶着毛茸茸兔耳朵发箍,手持银枪,睥睨蟒妖的惊世画面。那混合着慵懒、暴戾与极致反差的美丽,瞬间击中了心脏。
思念如野草疯长,混杂着对强大靠山的依赖,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青春期少年般的悸动。
夜风似乎带来了若有似无的桂花香,让他浑身燥热。
“靠!想什么呢!”赵金龙猛地甩甩头,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旖旎的画面,但身体却诚实地起了反应。
他老脸一红,做贼似的左右张望,确认西下无人,只有虫鸣唧唧。
他盯着手里那张孤零零的纸钱,一个极其大胆且猥琐的念头冒了出来:烧了它?就现在?就说想她了?不行不行,太蠢了,而且只剩一张了可不烧这念头压不下去啊!
天人交战片刻,赵道爷最终败给了蓬勃的男性荷尔蒙和无处安放的思念。
他做贼般看着纸钱,仿佛能透过其看到另一边的场景,他眼神迷离,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白大姐小常你在洗澡吗”同时,另一只手,则非常诚实地、熟练地伸向了自己的道袍下摆,就地解决着这由思念引发的、待宣泄的“生理需求”。
夜风呜咽,吹散了那缕微弱的青烟,也吹不散石台上某位副教主兼左护法大人脸上那混合着猥琐、期待与一丝丝负罪感的复杂红晕。
山间特有的凉意,吹得赵金龙的道袍下摆猎猎作响。
繁星如碎钻铺满墨蓝天幕,山下道观里信徒晚课的诵经声隐隐传来,低沉、肃穆,本该令人心静。
可赵副教主的手却如猫爪般的迅捷抽送着。
“这破时代,要是有个手机哪怕有张照片”他喃喃自语,脑子里全是那个身着睡衣白小常的惊鸿一瞥。那画面太清晰:月白睡衣,湿漉漉的黑发,头顶那个该死的、毛茸茸的兔耳朵发箍,混合着慵懒与暴戾的惊世美丽赵金龙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股燥热从丹田首冲天灵盖。
手速正随着想象的画面节节攀升,眼看就要抵达“天人合一”的境界————
“叔叔?”
一个清越、带着点天然懵懂的声音,如同冰水兜头浇下!
赵金龙浑身剧震,如同被九天玄雷劈中天灵盖!那只忙碌的手瞬间僵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失控地冲破了防线,沿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浸湿了里裤,带来一阵冰凉的黏腻感。
‘完了!走火了!’
他猛地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背过身去,动作僵硬得像一尊卡壳的木偶,宽大的道袍下摆被他死死攥住,试图遮掩身后的狼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擂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如如墨?!你你怎么来了?”赵金龙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十二万分的惊恐和强装的镇定。
月光下,如墨亭亭玉立。一身雪白的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绿眸在夜色中清澈无辜,像林间不谙世事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