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以绵认为Curitis已经很够男菩萨了,结果下一秒钟,男人问起了以绵,“你在外面?”
“嗯?”以绵说,“是呀。我在吃宵夜。”
“腿不疼吗?”Curitis问。
腿?庄以绵屈晃了晃小腿,确实有点儿酸痛。
从宿舍楼到生活区的距离不远,可是因为小腿和脚掌都有点儿疼,所以坐了校内小巴来吃宵夜。
镜头里,另外一只猫跳上了沙发,钻到Curitis的怀里。
那是一只胖胖的奶牛猫,皮毛光滑,表情高冷,一副恶霸姿态,大摇大摆地压在了济慈小猫的背上。
Curitis的腿上稳稳地压着两只猫,他动了动身子,语气温和地问:“今天晚上,你穿的是人字拖,走了很久。”
庄以绵下意识点头,随即想起没开摄像头,忙轻轻“嗯”了一声,将思绪拽回对话:“有点酸。不过还能走路,可能睡一觉就好了吧。”
“别不管。”Curitis一边摸着猫,嗓音温柔了些许,细致交代,“回去用热水泡一下,不然第二天起来会更加不舒服。”
这是哪里来的男菩萨。
庄以绵盯着手机屏幕。
身材又好又美貌,还温柔。
庄以绵的心又软又沉,语气轻柔地回答:“好,我会做的。”末了,又加了句小小声的“谢谢。”
Curitis笑了笑,又问:“你大几了?”
“开学读大四。”
“会拉大提琴吗?”Curitis又问。
庄以绵觉得有些突然,不过还真是巧了,她碰巧学了十几年的大提琴,“会呀。您有兼职要介绍给我吗?”
Curitis那头安静了两秒。
正当这时,端端恰好找到了汤济慈的体检报告,晃到镜头前,又把小咪抱走了。
方才的对话便悄然沉入这静默的间隙,庄以绵的思绪,也很快被小咪的身体情况牵着走了。
两个女孩子本来就因为救助校园内外的流浪猫而相识,线上线下聊得多了,发现彼此的性格很合得来。
Curitis早已退出了镜头范围,将空间留给了两个相谈甚欢的女生。
只是偶尔在谈话的间隙里,男人修长的骨节悄然出现在镜头边缘,安静递上一盏用白瓷小壶沏好的热茶,并一碟精巧的甜点骨瓷碟,上面整齐地摆着几块诱人的可露丽。
端端边吃边聊。
Curitis在镜头外,始终保持温柔的沉默。
…直到,Curitis轻轻地打断了端端的话:“小段同学,你妈咪刚刚打电话给我了哦。说你明天还有课。”
端端停住了话头,似乎很苦恼:“哎呀,妈妈真烦人,来小叔家玩都管得这么严格。”
Curitis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把济慈从端端怀里抱走,然后把她的书包塞给她:“走吧,小叔送你回家。跟姐姐说再见。”
端端失落地,依依不舍跟以绵告别:“姐姐再见哦。小叔是大人那边阵营的,就算有猫,也是很坏的大人。”
庄以绵也不舍得这个小妹妹:“好吧,没关系,等你变成大人了,就可以养猫了。”
张了张唇,想对镜头外的Curitis道别。
以绵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讲出口。
沉默地不舍。
端端把最后一块儿可露丽塞进嘴里,眼睛亮了亮,似乎又燃起了一点儿希望——她要好好努力,长大,搬出去住,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小猫了。
端端带着笑容挂掉了电话。
坐电梯下地下停车场。
“我还想继续跟意面姐姐讲电话。回到家的话,我就要上好多课,花艺,奥数,高尔夫…妈妈也不喜欢我跟陌生人通电话。”
Curitis拉开跑车的车门,让小姑娘坐进去,垂眸,低笑问,“你很喜欢这个姐姐吗?”
端端很自觉地戴上安全带,“是啊。意面姐姐很温暖。她有一种…很轻柔很可爱的生命力,眼睛也是亮晶晶的,我喜欢她。”
Curitis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修长的身影没入驾驶座。
他利落地扣好安全带,拧动车钥匙,仪表盘瞬间亮起,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跑车发出低沉的轰鸣,Curitis单手控着方向盘,流畅地倒出车位。
车身如一头觉醒的野兽,轻盈而凶悍地跃出地下停车场,一头扎进京市城灯火辉煌的夜色洪流中。
千万级别的座驾一上马路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Curitis没打开敞篷,等红绿灯时候,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漫不经心地对端端说,“那你让这个姐姐不要是陌生人不就好了。”
端端觉得好笑:“这怎么让?”
小姑娘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小叔你可以娶意面姐姐回家吗?这样她就是我的家人了。你不讨厌意面姐姐,对吧?”
Curitis不承认也没有否认,侧过头,眼尾带着轻淡的笑意。
车窗外是繁华的京市城夜景,霓虹闪烁,灰蓝色的眼眸漫不经心地笑意,“怎么看出来的?”
端端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