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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 2)

【8】

这日午后,永宁带着整整两马车的礼物,兴致冲冲前往长寿坊的紫藤小院,不曾想却扑了个空。

“你说你家郎君半个时辰前出门了?”

朱轮华盖的马车前,珠圆一脸狐疑盯着那简陋门户前一袭粗布灰衣的小仆:“到底是真出门,还是有意躲避?我劝你想好了再回话!”

榆阳人都吓傻了

他不过一个乡下小子,能陪着自家郎君入京赶考,见证都城长安的繁华,已是日后能与子孙后代吹一辈子的经历。

他原以郎君结交的定国公府夏郎君,已是难得尊贵的贵人,未曾想今日一整天,先是圣人跟前的大红人太监登门宣旨,如今圣人的亲生女儿,本朝最尊贵的小公主竟然亲自上门!

饶是公主坐在马车里,尚未见到真容,可这公主家的婢女却也是穿金戴银、气质斐然,简直比他们黔州县令家的小姐还要气派!

“回、回这位娘子,奴才绝不敢虚言,我家郎君真的出门了。”

榆阳嘴唇发白,险些要哭出来:“若你不信,你自个儿进屋看,他真的不在。”

珠圆见这小子没出息的怂样,心下也信了九分。

至于进屋查看?啧,她才不进这满是穷酸气的小院。

“公主,您也听到了,裴郎君不在。”

隔着淡紫色蒲桃纹车帘,珠圆柔声回话:“不如将东西放下,咱们回去吧?”

帘后静了片刻,才传来小公主清脆的嗓音:“来都来了,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可惜?”

“来人,扶我下车,我进屋等等裴郎。”

裴…裴郎!?

榆阳呆若木鸡,公主和自家郎君的关系这么好了吗?

珠圆那边也酸得后槽牙疼,强稳着心绪,命令榆阳:“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些开门接驾!”

榆阳岂敢不从。

不一会儿,小院那两扇简陋的木门大敞,一眼望去,院落格局一目了然。

“裴郎的家竟然这么小吗?”

莫说永宁惊诧,就连公主府的随行宫人们也都一个个面露轻蔑——

说句难听的,公主养小狗的园子,都比这个院子华美宽敞。

“早就听闻裴郎君出身不显,并非士族,今日一见……果真不虚。”

珠圆扶着自家公主的手,蹙眉劝道:“不然还是别进去了吧?里头瞧着那般寒酸,怕是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公主金尊玉贵,没得叫这灰尘弄脏了您的绣鞋。”

公主的绣鞋可是锦缎为面,明珠为缀,怕是比这院子里的全部家当加起来都贵。

永宁却道,“没事,裴郎神仙般的人物都能住在这,我进来看看又有何碍。”

说是这样说,真的跨进门槛时,小公主还是默默提起了她的绯色泥金裙摆。

这可是她近日最喜欢的一条小裙子,真弄脏了还是很心疼的。

榆阳听到公主主仆俩的对话,虽然很想反驳一句“院子虽小,却日日打扫,干净得很”,到底碍于公主威仪,只默默地跪在门边。

小院也就三间房,正中是主屋,左边是厨房,右边那间兼柴房、杂物间及仆人住所。

永宁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小的院子。

她左看看右转转,像是发现新世界般,边惊叹这么小的房子竟能住人,边心疼裴寂那神仙般矜雅的人物,竟过着这般清贫苦寒的日子。

“还好他遇上了本公主。”

永宁一脸感慨地捂着心口:“待他进了我公主府,成了我的人,我保管叫他从此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一生无忧。”

榆阳:“……”

这台词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也不等他细想,便听前头又传来一道吩咐:“那小奴,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榆阳怔了怔,再次抬头,却见院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扇精美屏风,而那屏风朦胧的轻纱后,摆着张圈椅,圈椅上端坐着一道窈窕身影。

公主出门竟然还自备屏风和椅子?

榆阳一边深深震惊着长安贵族的讲究排场,一边拖着发软的双腿跪到了屏风前:“不知、不知公主要问什么?”

隔着屏风,永宁莞尔浅笑:“你别紧张,我脾气很好的,从不随便欺负人的。”

榆阳还是紧张,只强撑着道:“是,公主请问。”

永宁道:“你是裴郎的家奴?”

“是、是的,小的是裴家的家生奴,阿爷阿娘也在裴家做事,阿爷是老太爷捡回来的孤儿,少时就跟在家主身边,阿娘是后嫁过来的,如今随着夫人操持家务。奴才、奴才五岁就跟在郎君身边当长随,奴才还有个妹妹……自少夫人嫁过来,就跟在少夫人旁边当小丫鬟,每日学着做些针线活……”

榆阳胆小,一紧张,话就多。

不等永宁多问,就哆哆嗦嗦将裴家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裴家人口十分简单,自四十多年前,裴寂的祖父带着妻儿迁至黔州,一家三口就在青岩镇安了家。

老太爷和老太太只育有一子,便是裴寂的父亲裴诚。

裴诚二十岁娶妻,和妻子孟氏育有二子,长子裴容,次子裴寂。

去年秋日,裴容娶妻,裴寂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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