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饭菜。”
庄宓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实在太蠢笨了。他有什么可心疼的?还是担心一下其他人吧。
“陛下……”她期期艾艾地才开了口,就被朱聿捏住了脸。
“这里没有陛下和贵妃。”指腹下的触感又暖又软,朱聿有些着迷,又捏了两下,“你先前在外人面前怎么叫我的,忘了?”
庄宓忍气吞声:“……夫君。”
朱聿松开手:“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桌上摆着几盘炒菜,瞧着简单,味道却不错。庄宓看着朱聿一脸兴致缺缺,半晌也没动两下筷子的难搞模样,无声叹了口气,动手给他盛了碗汤:“夫君将就用些吧,不好饿坏了身子。”
朱聿懒懒抬起眼皮,瞥她一眼,冷笑道:“你就是想等着吃完了再问我有何打算,什么时候能带着你重回北宫,是不是?”
这不是应该的么?
朱聿哼了一声,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身后传来轻轻的呼唤声,却没有脚步响起的动静,朱聿步伐微顿,继而走得更快了。
她甚至不肯起身来追他!
风一样的朱聿独自卷着坏脾气出了门,庄宓看着面前的饭菜,十分认真地吃完了。
金桂婶子正在厨房里忙活,透过支起的窗户看见庄宓出来,手里还端着托盘,连忙迎了出来,笑着把碗筷接了过去:“你家那口子给了不少银钱,哪儿用得着妹子你辛苦?我来就是。”
在金桂婶子眼里,他们如今是一对成婚不久的夫妻,回妻子娘家省亲的路上遭了雪灾,这才改路东下,使了银钱在这儿借宿几日,等路通了两人再继续赶路。
庄宓道了谢,回了屋之后等了半晌,迟迟不见朱聿回来,她有些头疼,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会被叛军抓走了吧?
赶巧金桂婶子新蒸了一锅米糕给她送来,见屋里只有她一个人,问道:“你夫君出去了?”
见庄宓点头,金桂婶子撇了撇嘴,这天儿都黑了,他也舍得把娇滴滴的新婚妻子自个儿丢在屋里。她想说朱聿怕是又出去招蜂引蝶了,但看着庄宓略带愁色的脸,金桂婶子又咽了下去,改为热情地邀请她去参加邻居家女儿的婚礼。
这里的习俗很特别,太阳落下之后婚礼才会开始,而且是在女方家举办仪式,金桂婶子笑着解释道:“咱们这儿的规矩就是这样,来参加婚礼的人越多,新娘子的面子就越大,往后啊男方家的人就对咱们越客气!她们看到你来,高兴都来不及呢!”
宽敞的院坝里点燃了篝火,温暖的火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她们见到金桂婶子拉着庄宓过来,笑着迎了上来,捧上酒碗,热情地招呼她们喝酒跳舞。
眉眼明亮,笑声欢快。
庄宓也跟着笑了起来。
当朱聿黑着脸走过来时,看见的就是庄宓和人手拉着手,腰肢轻摇,舞步翩跹,跃动的火光映照在她脸庞上,落下一片明媚好颜色。
那样的笑容……她从来没在他面前展现过。
朱聿脚步顿住,专心欣赏着她的笑靥。没有乐工丝弦伴奏,也没有绮罗轻衫做衬,她只是随性地舒展身体,轻飞曼舞,说不出的婀娜柔软。
庄宓头一回这样自由自在地跳舞,额生薄汗,身体发热,整个人全然忘却了那些困扰她至深的烦恼,笑容和篝火不时炸开的火星一样绚烂。
云妮轻轻撞了撞她肩膀,调笑道:“有个男人一直在望着你!”
这事太常见了——自从庄宓进来的那一刹起,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就没有停歇过的时候。
见庄宓只是笑,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云妮语气里隐隐夹杂了些激动:“这次的不一样!长得比村子里的男人都俊!呀,他怎么包着头发?瞧着不像是我们村里的人。”
庄宓舞步一顿,惊讶地转头望去,恰好撞进一双黑沉沉的眼瞳里。
“你不跳了吗?”云妮拉住她的手,有些舍不得。
庄宓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夫君来接我了。”
云妮的眼睛倏然瞪大。
走过来的朱聿听到这句话,嘴角往上翘了翘,赶在庄宓看过来之前又别过脸去,佯装不耐:“玩够了没?走了。”
庄宓托云妮帮自己和金桂婶子说一声她们回去的事,她还来不及点头说好,就看到那个男人迫不及待地搂上了庄宓的腰,拉着人几步就走没了影儿。
云妮嘟哝两声:“有那么猴急么……今晚又不是他做新郎。”
庄宓被朱聿拉着往外走,步伐凌乱,她有些跟不上,又看着明显不同的路,疑惑道:“夫君?我们不是回金桂婶子家吗?”
朱聿停下脚步,看着她在月色下依旧莹然生晖的脸,没头没脑地问:“你怎么不跑?”
庄宓懵然地看着他。
朱聿继续抽风: “这样的日子,你也笑得出来?”
庄宓无奈:“那我哭给你看?”
朱聿脸色一黑,伸手拧了拧她晕着粉意的腮,咬牙切齿道:“我的意思是——”
“我不再是陛下,你不再是贵妃,这样的日子……你也甘心么?”
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