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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变故(2 / 4)

人再次低声商议,偶尔为难地望向阿念,摇头又点头。陆景是个直性子,不明白为何如此,偷偷附耳过来问阿念:“他们该不会打算驳了顾楚的意思罢?″

“都尉只管出题,输赢如何,最终还要郡守定夺。“阿念同样小声咬耳朵,“我指认此地为天愁涧,算是取巧,难免有些争议。”即便有争议,最后郡守还是摆出孙孟篇章,引经据典一番,宣布她们获胜。“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能知晓地势,巧用地利,便远超纸上谈兵。”

郡守如此评判。

阿念等人下台时,夏不鸣已经原地转了几十圈,将周围的草皮都踩秃了。夏不鸣扮作男子,自然不适合亲身参与比试,只能当个领队。如今见她们下来,连忙招呼着送上清水点心。

“怎么样,怎么样?“她难耐激动,“我们赢了两场,是不是大局已定?还用再比么?”

荣绒拿帕子托着点心,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不理会夏不鸣。陆景忙着和阿念聊方才的一线天,追问阿念“先生"是不是宁将军。季琼见夏不鸣焦急,开口道:“你问她们,她们也不好说。若真三局两胜,今日祭酒神色不会如此平静。”夏不鸣大惊:“难道不止三场?”

阿念勉强从陆景的连环追问里逃出来,解释道:“三场应当还是三场。但他们肯定会造个说法,致使真正的胜负用第三场来定夺。至于什么说法她略一思忖,叹了口气。

“估计得说前两题不是郡学出的,只作试炼。比试是为了郡学收学生,郡学的题能以一敌二罢。”

夏不鸣:“…这算什么道理?”

文珠等人也生起气来。

“没什么的,我们早就知道这次比试不容易。“阿念拍拍手,“走罢,走罢,先回去歇着,今天结束得早,晚些时候若是不累,还能在山里走走,透透气,舒缓舒缓。″

荣绒季琼对爬山不感兴趣。

但早娘晚娘高兴得很。回到道观用了午饭,便邀众人去山里玩。“上山的时候,我们瞧见林子里有果子!还有鹿和野兔!"她们兴高采烈地描述着,“走呀,走,平日里没法来云山,好不容易上来了!”阿念一抬脚,就被她俩拉着推着往外去。身边陆陆续续又跟上了几个人。夏不鸣很不放心,在后面喊:“你们别受伤了!早些回来!”连赢两场,前途却未知,众人心头都压着石头。能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阿念身不由己,一路出了道观,笑着叮嘱:“虽说是我提议的,你们可不能乱走,就跟着我,听见没?”

“知道啦知道啦!”

周围簇拥的人胡乱应着,一齐走上山路。阿念引着她们,从横斜的小路走到石滩,熟悉的溪流汩汩流淌而过,跳跃璀璨银光。早娘晚娘本是渔女,当即脱了鞋子挽起裙摆,踏进溪水摸鱼。陆景去前边儿爬树采果子。

阿念便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看她们。

耳朵里是此起彼伏的笑闹。眼睛见到的,是快活肆意的面容。溪水泼溅,日光灿烂,一派安宁。

看着看着,心里生出浅淡的羡慕来。

她也想爬树,也想抓鱼,可惜右手的伤刚好,不适合用力气。“念秋!”

陆景抱着红彤彤的野果,三步并作两步跃至阿念面前,“看我摘的!你挑一个!”

说话时,明亮眼眸坦诚又热烈,很难让人拒绝。阿念便摆出认真的神色来,拿了个最红的,也不清洗,擦了擦便吃。陆景随即坐到她身侧,忍不住笑:“裴氏女也过得这般不精细么?”一边说着,一边啃果子。头顶的发冠,还沾着青色的树叶。阿念看向陆景,不由发问:“武将家里,是怎么养育女儿的?”“我爹我娘么?“陆景含含糊糊地咬着果肉,“他们才不管我是女儿还是儿子,总归都一样,我和我几个兄长从小在泥里打滚,会走会跑的时候就拿着木相打架。受伤了,流血了,被爹娘瞧见,还要问问输赢,输的不准哭,下次再战。阿念听得出神。

“后来我们几个长大了,该进军营的进军营,该上战场的上战场。我娘不喜欢坐在家里枯等打仗的结果,有时也披上盔甲借个身份上阵迎敌。前些年吴郡不算太平,我们陆家折损了很多兵马。”

陆景将吃剩的果核抛进水里,溅起小小水花。她举着右手,将手指一根根屈起,“先是大兄没了,再是我爹死在战场上。我娘还在呢,就是伤了一条腿,从此再也不爱出门。她以前最佩服的是宁将军,也常常和我讲宁将军打过的仗。后来…后来就都不提了。我这次出来,她也没说什么,只让我莫要生事。”

“还是不打仗的好。”陆景说,“不打仗,过太平日子。”阿念听完,安静地坐了很久。

“是啊,不打仗最好。”

傍晚时分,一群人满载而归。早娘晚娘干活儿利索,就在院中生起火来,烤鱼炖汤。陆景带回来的果子,也分给了所有人。她们挤在一起,热热闹闹吃着喝着,猜测第三轮的题。还未吃完,果然有人过来通报,说最后这场比试份量极重,要看两队表现优劣,才能裁定最终胜者之前已经有了预料,此刻大家也没有过于激动。嫌弃灰尘的荣绒坐在远处,软声软语道:“我猜明日要清谈。”清谈么?

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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