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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追踪(3 / 4)

说了什么,双方都拔出刀戟来。

可惜终究没有动手。

两扇沉重铁门缓缓打开,将温荥迎了进去。但,只迎了温荥一人。阿念伏在草坡上,反复思量。

温荥弹劾秦氏,却又被拦了文书,这件事显然已经让双方关系迅速恶化。吴郡秦氏不会阻拦温荥在这里胡作非为,却也坚决不配合温荥,完全做出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姿态来。

这种姿态,也是对先前“暗杀靖安卫"之事的否定。我既然瞧不上你,如何会偷偷摸摸对你动手?至于顾氏,因为裴怀洲的挑拨,显然也很厌恶温荥。但身为武家的顾氏,不会拒绝温荥的盘查。他们允许他查,但偏偏要让他受辱,孤立无援地进入顾宅,好生威吓一番。

独自进去的温荥,当然也查不了什么。

对小户人家而言,闻风丧胆的靖安卫,在秦氏顾氏面前,也只是小儿弄刀。碍眼,但算不得什么大敌。

阿念闭上眼睛。

日头西斜,铁门再开。温荥完好无损地出来,翻身上马。身后军侯道别,他一声不吭,阴着脸策马离开。

大道尘土飞扬。阿念听着马蹄声远,再次跟了上去。这回跟踪不太容易。靖安卫快马加鞭,一路无视障碍疾驰而去。遇着热闹街道,路上的行人与马车,全都避让不及,惊叫连连。阿念抄近道跑了两条街,勉强与靖安卫们拉近距离。怎料前方有马车受惊失控,避开了靖安卫,直直向她冲撞而来。而她身侧,又有一辆载满了染料桶的牛车,车板上还坐着个幂篱遮面的小娘子。阿念退无可退,抬手对牛车上的人喝道:“稳车!坐好!”说话间,她一掌击向牛肩。那牛吃痛猛冲,斜斜蹭过冲撞马车,颠簸间染料桶纷纷跌落下来,深红浅黄紫蓝的液体泼泼洒洒飞扬四溅。同一瞬间,阿念侧转身体,抓住马辔头,咬牙向路边牵引。发疯的马力气大得可怕,她几乎拽不住,脑海忽地闪过灵光,下一刻便不假思索地拍在了马的脖颈上。

也不知道穴位有没有找对,总之这马趣趄着转弯,向前冲了七八丈,力竭停止。

场面转危为安。阿念喘着气站在路中间,抬手抹掉脸颊沾染的颜色。四周鸦雀无声,而后接连响起喝彩声。

“好!好!”

“真是少年意气……”

长街已瞧不见靖安卫踪影。阿念看了一眼马车,车厢垂着竹帘,里面的人似乎没什么事。

坐在牛车上的小娘子却跌在了一滩染料里,绣着迎春花的裙子湿了大半,戴在头上的幂篱也歪斜欲坠。

瞧身形,也就十一二岁。

阿念踩着缤纷颜色走过去,弯腰轻声问道:“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那小娘子扶住幂篱,恶声恶气回答道:“谁要你管了!走开!”阿念并未生气。

她现在是男子模样,被提防也很正常。眼见对方裙子越来越湿,犹豫了下,还是解开外袍,递了过去。

冬天穿得多,况且她身材本就平坦,胸脯也裹着布,脱件衣服应当不打紧。地上的人愣了下,劈手夺过袍子,站起来裹住自己,重新坐回牛车。阿念正要动身,身后马车却跳下来个婢女,拿帕子托着东西,送到她面前。“我家娘子谢过郎君救命之恩。"婢女笑道,“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刚买的竹子糖,郎君莫要嫌弃。”

阿念将竹子糖抓进手里,有些高兴:“不嫌弃,不嫌弃。”她往嘴里塞了颗糖,继续去追靖安卫。

那婢女提着裙子爬回马车,钻进车厢里。里面端坐一人,左手按着竹帘,静静地望着外面的喧哗热闹。那些丝丝缕缕的声响钻入缝隙,而后消弭于一片冰冷中。

“你送他糖,他表情如何?”

那人嗓音清冷。

“看起来很开心。“婢女答道,“明明穿得像个富贵郎君,却透着股傻气。”“是么?"那人放开竹帘,葱管似的手指轻轻落在裙间。“若我嫁的人,也有这般傻气就好了。可惜他已年过半百,臭不可闻。”婢女道:“娘…”

“走罢。回去以后,莫要提起这场意外。不要让母亲知道我出来买东西。”马车起行,与牛车背道而驰。

那砸碎了许多染料桶的牛车,摇摇晃晃地驶过青石板街,最终停在一处染坊前。戴着幂篱的小娘子下车进门,穿过晾晒着绢帛的前院,摆放着染缸的中庭,最终闯进僻静隐蔽的小院。

这院子里也挂着许多染红的绢布,长长短短悬在半空,乍一看,仿佛连绵喜帐,又像鲜血瀑流。

竖着蓬松尾巴的三色猫在屋前台阶打滚。她跨过这猫,走进阴暗屋舍,连声唤道:“人呢,人呢?我回来了,今日出去竞然和温荥这畜生当面撞上,也不知他急什么,急着送死么?”

屋内窗户紧闭,幔帐低垂。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掀开帐子,朝门口晃了晃,那打滚的猫儿便高高兴兴跑进来,钻到帐子里去了。帐后响起阴柔女音:“你撞到了靖安卫,靖安卫注意到你了么?”“没有。昭王养的这些杀人刀,个顶个儿的愚蠢。“那小娘子摘掉幂篱,又不耐烦地扯开裹在身上的外袍,扔到地上。“他们只当我在哪个好人家里享福呢,一门心思盯着秦氏顾氏,如今想必又朝着裴宅去了。”“如今城门戒严。"帐内人轻声细语,“等这阵子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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