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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爱意(2 / 3)

我。”阿念:“我要的就是严厉苛责。”

裴怀洲愣了下,桃花眼挑起轻浅笑意。推开门来,月色落了他满头满身。如此景致,倒真烘出几分如玉如仙的气质。纵有种种算计,生过许多嫌隙,阿念依旧觉着这景象很好看。欣赏美人嘛,不耽误别的。

待裴怀洲走远了,她捡起地上无人问津的煨栗子,一颗颗剥开来吃。栗子软糯香甜,就是吃多了噎得慌。没一会儿,秦屈端着甜汤进来,问她要不要喝。“要。"阿念开开心心接过来,大声夸赞道,“秦医师处处妥帖,厨艺又好,医术又精妙,又不自恃自傲,普天之下还不知能不能寻见第二个秦信之。”夸完了就撵秦屈出去。

秦屈踏出房门,院中有个裴怀洲,对他亮嘲讽:“你不自恃自傲?什么人在你眼里都无尊卑贵贱,你才是天下第一等自恃自傲之人。”幸亏阿念撵得及时,裴怀洲脸色还行,只道:“她如今与我关系非比寻常,借住此处罢了,你要有分寸。”

“是么?"秦屈漠然道,“我却觉得,你与我无甚区别。她今日向着你,明日便有可能向着我。”

这话里的意思能剥好几层。但裴怀洲不愿深想。他太留恋山沟里抱着阿念的感受了。他抱着她,而秦屈只能看着。他是被选择的那个,他比秦屈更重要。

哪怕那种欢欣喜悦,杂夹着无法刨除的尖锐刺痛,哪怕他鲜血淋漓瑟缩欲呕。

“她不会再向着你了。"裴怀洲轻声说话,“哪怕我不在这里,她也不会向着你。”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原本他恨她,厌憎她。如今他成了她的先生,他什么都能教她,将那些被人比较过千千万万遍的才学赠与她。只要她真能学成本领,她就算半个他。就算学不成,他也能借着教导机会,与她变得亲密无间,再容不下一个秦屈。“我明日早晨便走,家中尚有许多事务需要安排。"裴怀洲道,“你应当已经听说我父亲写荐信的事了,明年开春,改了年号,我自有我的去处。你若真是闲云野鹤的性子,我便敬佩你表里如一,若是你也做了官……放心,我不会嘲笑你,只盼你我不要站错了位置,不得不杀个你死我活。”这些话,声音不大,只够院中二人听闻。

阿念吃完了栗子,喝饱了汤,浑身暖烘烘地睡去。次日,她照常看望桑娘,打了清水给桑娘擦洗头脸。中途险些被揍。裴怀洲走了,她也没什么事,就跑到书房捡书看。秦屈没有制止,只提醒她莫要乱碰摆件机关,小心受伤。阿念便整日待在破破烂烂的书房里读书。秦屈的书很杂,从算学到史书甚至还有如何烩鱼的册子。她凭着感觉选着读,读个囫囵大意,不求甚解。及至傍晚,裴家仆役搬来一大箱东西。阿念打开来,有新衣裳,新的文房四宝,裴怀洲给的两卷书,以及裁切纸张的小刀,香喷喷的一厚摞藤纸。这纸滑细腻,她摸了又摸,总觉得拿来练字过于奢侈。“也不知一张纸能换多少衣裳和鞋。”

阿念喃喃道。

她和秦屈要了许多灯油,称说自己在学字,晚上点着灯抄写裴怀洲给的字帖。不认得的字均有蝇头注解,她看得懂,学得也快,一晚上写了许多。及至白天,依旧练字,练完字再读书,读裴怀洲圈注的几篇文章。有些读不懂的地方,想拿去问秦屈,思及裴怀洲的嘱托,便不动了。倒不是她听话,是怕自己到时候露馅。况且,裴怀洲说在山里留了些人照看她,鬼知道会不会盯梢杏林小院的情况。那便读书。一遍读不懂读两遍,三遍,四遍。那便练字。从早到晚,诵读抄写,字字入心。秦屈每每端着药臼路过卧房,都能瞥见她伏在案上凝神细思的身影。他也有他的事情做,诊治病患,收拾废墟,背着竹篓去深山摸鱼采果子。如此,又过五日。

桑娘醒了。

秦屈隔着铁栏听脉象,半响对眼巴巴的阿念说道:“应当可以随意行走。”阿念欢呼,催着秦屈撤掉机关,扑进桑娘怀里,被浓郁的异味呛得直打喷嚏。桑娘站起来,拎着她的后脖领子,把人拎到半空。“你今年十五?十六?"桑娘问阿念。

阿念即答:“我十六快过半!”

桑娘晃一晃阿念,捞起腰腿前后捏遍根骨,最后拎着倒吊的阿念,缓缓道:“还能长个儿么?难。”

“能长,能长。"阿念憋红了脸,艰难扭头求援秦屈,“吃好喝好,应当还能再长长,对么?”

秦屈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两只手向前伸着,生怕桑娘将阿念活撕了。可那倒吊着的阿念,又殷殷切切地看他,脸上没有半分畏惧之意。“……食疗进补,应当有用。“秦屈说道。“你看,我就说……"阿念话没说完,整个儿又被捞起来,端端正正放在地上。桑娘刨了刨脏污乱发,视线扫过庭院,去砍柴的角落拿了把斧头,劈砍腕上无用的铁环。

没几下,铁环碎裂。桑娘活动活动手腕,径自朝院外去了。阿念静静地愣了数息。秦屈瞧见她脸上无措情绪,张张嘴,只来得及说半个字,便见阿念拔腿就追。

“娘,娘!还有我呢!”

声音哇哇的,像被丢弃的小兽。

桑娘出了杏林小院,只捡难走的路,向下而去。阿念以为这人要离开,着急忙慌地追赶,扒拉开烦不胜烦的横斜树枝,滑下倾斜山坡,嘴里吃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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