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来福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憋回去,可一开口,眼泪又有点控制不住,“奴才就是替少爷高兴!少夫人她真是太好了!”
他想起刚才在院门外无意间听到的那番话,心头滚烫,“奴才听见了!少夫人说愿意跟您走,说您有本事,说她有嫁妆养家!少爷!少夫人她待您是真心的!她不怕跟着您吃苦!奴才奴才”
说不下去了,又用力抹了把眼睛,“奴才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像少夫人这样有情有义的人!”
傅九阙看着来福,再想到孟玉蝉那番话,一股暖流再次涌动。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走到书案后坐下。
“嗯,她确实很好。”傅九阙抬眼看向来福,眼“来福,记住了。从今往后,待少夫人,要如同待我一般。她的吩咐,便是我的吩咐。她的安危,更胜于我。”
来福闻言,立刻挺直腰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个头:“少爷放心,奴才来福在此立誓!从今往后,少夫人便是奴才的第二位主子!奴才这条命,豁出去也定要护得少爷和少夫人周全!”
“起来吧。”傅九阙摆摆手,示意他起身,“不必如此。”
来福爬起来,脸上还带着激动的红晕,但很快又被忧虑取代:“少爷,奴才还是担心。今天您顶撞了侯爷,夫人那边也侯爷会不会一怒之下,真把咱们赶出去啊?”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少爷,虽然少夫人说得好,可离开侯府,终究是前途未卜。
傅九阙提笔蘸墨,动作流畅地在信笺上书写,闻言头也未抬:“玉蝉说得对,离开未必是绝路。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
来福听了,以为少爷也动了离开的心思,更是愁眉苦脸。
然而,傅九阙心中却是一片清醒。
离开?长庆侯现在绝不会放他走。
傅长安这个精心包装的“才子”已彻底暴露其草包本质,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更是侯府无法洗刷的耻辱。
而他傅九阙,却成了紫竹公子破格收录的学生,是侯府眼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甚至可能带来转机的一张牌。
于公,侯府需要他这个有出息的儿子来挽回一点颜面,哪怕只是表面文章。
于私,长庆侯和苏氏,又岂会甘心放过他这个棋子?他们只会更紧地把他攥在手心,试图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