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再等等,等她再长大一点,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一等,就等来了晋国公府和顾家订亲的消息。
他还记得听到消息那天,他在练武场发了疯似的练剑,把陪练的侍卫都打得叫苦不迭。
最后剑尖抵在地上,他撑着剑柄喘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心里一片冰凉。
晚了。
终究是晚了。
“世子?世子?”
随从小心翼翼的呼唤把裴戬从回忆里拽了出来。他猛地回神,发现马已经停在端王府门口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随从,大步走进了府门。
接下来的几天,裴戬把自己埋进了公务里。剿匪后续的琐事一大堆,兵部、京兆尹衙门来回跑,还要写奏章向皇上禀报详情。
他刻意让自己忙起来,忙到没空去想晋国公府,没空去想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姑娘,更没空去想顾辞那双平静却刺人的眼睛。
这天下朝,裴戬刚从宫里出来,正准备上马,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裴世子留步。”
裴戬回头,看见顾辞站在不远处的宫墙下。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肩部的伤似乎好得差不多了,看不出什么异样。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人格外清俊温润。
裴戬的动作顿住了,心里那根弦下意识地绷紧。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顾编修,有事?”顾辞中了探花后,授了翰林院编修的职。
顾辞走上前来,拱手一礼:“那日世子来探病,未能好好道谢,心中一直过意不去。”
“举手之劳,顾编修不必客气。”裴戬语气疏离。
顾辞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冷淡,继续微笑道:“再者,关于黑风寨余孽的事,在下也有些线索,不知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裴戬眯了眯眼。剿匪的事,跟一个翰林院的编修能有什么相干?
但他看着顾辞那副认真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没走远,就在宫墙附近找了个僻静的茶楼,要了个雅间。
伙计上了茶退下去,雅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一时间谁都没先开口,气氛有点凝滞。
最后还是裴戬打破了沉默,他没什么耐心绕圈子:“顾编修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