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郁澜一惊,下意识想抽回。
“别动。”裴戬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惯有的命令式口吻。
他拇指和食指精准地扣在她腕骨上方一点的位置,那里是感受臂力最直接的地方。他的指腹温热有力,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在她的皮肤上摩挲按压,像是在仔细评估一件物品的材质。
郁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手腕处传来的触感和力道,让她脸颊微微发热,只能强作镇定。
片刻,裴戬松开了手,眉头微微蹙起,给出了极其客观的评价:“腕骨纤细,指骨柔韧有余,但手劲不足。”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直视她,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筋骨早已定型,若想练到能伤人能自保的程度,非朝夕之功,更需下常人难忍之苦。”
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无奈:“我妹妹裴霖,幼时也曾缠着父王要习武,父王拗不过,让她跟着练了月余。结果?连最轻的木剑都舞不动几下,最后嫌累嫌苦,自己哭着鼻子放弃了。女子习武,尤其剑术,本就不易。”
郁澜的心沉了沉。裴霖的例子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方才因他舞剑而燃起的一点热切。
果然……很难吗?
然而,就在她心绪低落之时,裴戬却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考量:“不过……若只是强健筋骨,略微提升反应和自保能力,并非全无可能。寻常的刚猛路数自然不适合你,但,可以另辟蹊径。”
他负手而立,眼神在她周身缓缓扫过,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待雕琢的璞玉。
那目光锐利而专注,让郁澜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或许,”裴戬沉吟着,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可以替你琢磨一套只适合你身量、力气特点的技巧。不重力量,重巧劲,重时机,重身法闪避,辅以一些小巧的技法。”
他说的很慢,显然是在脑海中飞快地构想着可能性,“需要针对性地训练,过程也绝不会轻松。但若持之以恒,一两年后,应当能初见成效,足以应付寻常宵小。”
“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