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一张人类的脸,有些难以形容到底是美是丑。赫尔墨斯斟酌着措辞:“那么从欣赏人体的角度来说…”赫尔墨斯首先给出一个定义:“你的皮肤看起来非常脆弱,而且不堪一击。”
一一但又十分细腻。
“……这叫吹弹可破的肌肤。“温笛反驳。赫尔墨斯接着说道:“你有一头光滑又笔直的黑色头发,这或许是比雷埃夫斯港口那些埃及人最喜欢出现在头上的发型。”一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又像是戈耳工女妖的蛇发,再多看一眼就会浑身僵硬不能自已。
于是赫尔墨斯暂时移开了视线。
温笛嘴角一扯:“喂喂,认真一点!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不,我非常认真。"赫尔墨斯郑重其事地说道。他在嘴上讲述了一般意义上的男性审美一-毕竟这是这位凡人所要求的。但心里又会偷偷补上另一套说辞一一这又是他作为一个神明心中所想了。温笛:“真的吗?我不信。”
赫尔墨斯只好重新对焦到温笛的脸上:“好吧,嗯……短窄的鼻梁,不过高度正合适。”
一一是个小巧但可爱的鼻子。
………“温笛已经对墨丘利接下来的话不抱什么期望了,“那么眼睛呢?”“褐色的瞳孔。”
一一是一双灵动的眼睛。
赫尔墨斯曾经因为公务,去找过海岛中的魔女喀耳刻以及赫卡忒女神的祭司美狄亚一-她们是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后裔,璀璨的金瞳就是她们血脉的象征。可是为什么,只有金瞳的魔女才能拥有的强大力量,会在一个异世界的普通人身上迸发出来呢?
随着赫尔墨斯的观察与描述,作为神明的袍才终于发现眼前站立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从头发,到眉眼,再到皮肤;从清晰利落的肩线,到紧实收束的腰身,再到线条分明的脚踝;每每当他观察过一个部位的时候,那里仿佛就画龙点睛一般活了过来。
赫尔墨斯突然联想到了普罗米修斯创造人类时,雅典娜将一口神灵的气息吹向他们,于是他们就有了灵魂。
这一刻,晚风似乎也感知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轻轻拂过庭院,带动温笛鬓边的几缕发丝。
赫尔墨斯注意到她的耳廓在月光下显得薄而精致,好像海边被潮水打磨过的贝片一一这又是他未曾留意的细节。
神祇的目光掠过人类面容的每一处起伏,像在审视一件突然变得无比复杂的造物。
这一刻的温笛,与上一刻的温笛有什么不同呢?好像哪里都一样,但好像哪里都不一样。
“嘴唇,是……
赫尔墨斯的声音顿住了。她的唇形并不像几位女神一般饱满丰润,但是线条清晰,唇角天然带着一点微妙的弧度。
他忽然想起人类的诗人那些关于"玫瑰花瓣"或“熟透石榴”的蹩脚比喻一一不,那些都太俗套了。
这更像……更像什么?
语言是他的工具,可是赫尔墨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参照。因此赫尔墨斯有些不想说下去了,因此他直接做出总结:“总之,是一张非常机灵且可爱的脸。”
“哎……我觉得你平常能言善道的,怎么到这个时候连说点好听话都不会?”温笛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脸,“你也太直男了。”赫尔墨斯总算从语言的深渊中解放了。
他如释重负一般,笑了出来,他说道:“那这个不算。”他无比自信地说:"告诉我你其他的请求,我可以做到任何事。”一一我向冥河斯提克斯发誓。
温笛觉得墨丘利顶着一张十八、九岁的脸,却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无所不能的样子真是有点傻得可爱。
虽然气消了,但她仍旧有点不满刚才墨丘利那一通胡言乱语,心里也想报复回去。
于是她故意为难墨丘利,说道:“好啊,那我既要长生不老,又要青春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