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织男来了。”
系统沉默到姚令月以为它宕机了。
良久,系统终于找回了它的声音,依旧没起伏:‘检测到关键人物‘下凡的织…男’,剧情切入点已触发,请宿主开展故事剧情。’
姚令月站在草坡上没有动的意思:“怎么开展?他都看见我了,我怎么偷羽衣?”
系统像是有些急了:‘那你就把他的羽衣扯坏,总之不能让他回天上去,不然故事怎么往下走?’
河水里,琼华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落到凡间,他向岸上张望,瞥见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带着草笠只露出半张脸,抿着唇颇为森森。
好像有些熟悉。
“这就是凡间?”琼华散开的发中钻出一只毛茸茸的小鸟,抖着湿翅膀啄他的耳垂:“凡间怎么灰蒙蒙的?”
系统见驱使不动人,下了一剂猛药:‘如果宿主顺利完成故事进度,可以开启回家这个额外选项——’
回家!
“这种重要的事你以后放前面说。”姚令月鞋也没脱就下了河。
直到水漫过膝间,离小仙子三步远时停了下来。
因为眼前的人实在是,实在是俏丽。
琼华看着接近的姚令月也呼吸一窒。
他看清了她的脸,蓬乱的发掩着一双长眉凤目,高鼻薄唇,眼尾一道细褶里有一颗小痣。
是她!和镜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琼华方才还有些防备的眼神软了下来,歪着头打量她:好像比镜子里看着还要高些啊……
姚令月干巴巴问:“河里凉,我抱你去岸上?”
琼华心里兀自思量着,没吭声。
见他不说话姚令月试探着将人抱起,那羽衣挂住了河里的枯枝,只听刺啦一声。
竟然被她扯破了!
左手滑下去摸到一截温热的、纤细的腰。
手感极佳。
她尴尬对上那人瞪得溜圆的双眸:“抱,抱歉,手滑了。”
系统:……
“你!”琼华惊吓地拽住自己的羽衣,方才那点旖旎小心思也吓没了,气得柳眉倒竖:“你个粗人,做什么扯坏我的衣裳!”
他浮在水面上,层叠的衣摆如一朵水莲般绽开。
活色生香。
“是我没控制好力道,”姚令月将他打横抱起,手臂稳稳穿过他腿弯:“先上岸再说。”
琼华猝不及防歪躺下去,慌忙伸手搂住她脖颈,晕乎乎抬头时正撞进那双眼睛里。
眸色很深,清清楚楚映着他慌乱的脸。
“你看什么,”他伸手推了推她的肩头,声音有点发飘:“真是粗人,你知不知道这羽衣很重要的……”
姚令月:我可太知道了,如今正好方便我,省得偷了。
趟着水回到岸上,二人浑身都湿透了。
找了块干净的草坡,本想让怀里的人先下来,谁知琼华搂得更紧了。
“我不要下去,地上都是泥。”他撇过脸,把下巴虚虚搁在她肩上。
“你先松开,被人看见不好。”姚令月撒手。
脚刚沾地,就感觉草鞋被人踩住了。
琼华赤着脚踩在她脚背上,赖着不走。
“你这样踩着,咱们都动不了。”
“我不管!”他瞪她一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我不要踩在泥里,会脏了衣裳的,你抱我回去。”
姚令月没辙,转头冲大黄牛吹了个口哨。
她把琼华扶上牛背:“这样总可以了吧?”
牛背很宽还垫着姚令月的衣裳,琼华这才松了手乖乖坐好,赤着脚悬空晃了晃:“这还差不多。”
琼华被她扯坏了衣裳,姚令月怕被村里人看见,赶紧牵着牛抄小路往家走。
路上,琼华看到冒芽的柳树有些稀奇:“这树怎么一条条的?跟天上的树长得不一样。”
“那是柳树。”
等叶上的雨水沾了满手,他又慌忙缩回来:“好冷!”
眼花缭乱地四处张望,一垄垄的麦田黄绿交杂、遇水便透明的山荷花……
看了一圈又落回眼前的人身上。
她好像比从前爱笑了,穿的还是那件外袍,牵的那头牛也还是老样子,跟她一样慢悠悠的……
就是他在天宫隔着铜镜瞧了无数遍的人。
琼华低下头,微凉的发丝滑落在姚令月手背上。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水汽。
姚令月鼻尖飘过一阵香风,随口道:“姓姚名令月,你叫我月娘就行。”
“姚令月,真是个好名字,月娘、月娘……”他将那名字念了许多遍,衔在齿间不想咽下。
“我叫琼华,是天上的仙子,”他微微抬着下颌,带着点骄矜:“你是不是不认得这两个字?回去我写给你看。”
“好啊。”姚令月应着转身时翻了个白眼,瞧不起谁呢她又不是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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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前,姚令月催促:“到了,快下来吧。”
琼华坐在牛背上打量着眼前几间破败的茅屋,因为下了雨,满院子都是泥水坑。
他死活不肯动,眼巴巴看她:“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