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坏心
你想亲我吗,阿宁？
赵绥宁耳边长久盘旋着郁净之的这句问询，过电似的，耳朵一阵酥麻，连头都上了些热气，晕乎乎的。
郁净之这是在……邀请她？
她略显羞涩地捂住脸,上下嘴唇来回舔着润湿,呼吸也急促起来。想不想亲。
像高慕真和戎虚那样亲吗？
她和郁净之也可以这样吗？
赵绥宁的边界意识格外强烈，但郁净之又顶着她夫君的名头，按道理他们不该问来问去说这些可不可以的话,未免生分。可事实上他们就是两个陌生人。就算有小时候的结识，如今又成了婚，朋友算得上，说是夫妻却是空有个头衔。毕竞他们都没有圆房。她这么想也不为过。令郁净之刻骨铭心的那段回忆对于赵绥宁来说只是一场偶尔提起能记住部分的趣事罢了。
怪只怪郁净之的喜欢,他的爱，来得太快了。赵绥宁很纠结。
短短几日的相处，让她对郁净之生出些许好感来。许是郁净之长的好看，她是个追逐皮囊的俗人；许是他在她最为难的时候施以援手，让她得以逃脱可笑预言的宿命；许是他性子好，相处起来也舒服；许是他烤的鱼好吃；许是赵绥宁心里对被她轻易丢掉的小郁净之存了愧疚之心；又许是很少有人细细听她的往事，即使知道她很坏，也还是夸她勇敢。
勇敢两个字，赵绥宁不敢当。
她是个缩头乌龟。
对待任何关系上都是。
说她愚笨，她有时感知不到对方的心意。
若说她聪明，却也聪明得紧。一旦感觉到，就会想着后退，害怕结束，所以拒绝开始。
郁净之是个很好的人。
她把郁净之看作是好朋友。
好朋友可以亲的。
赵绥宁的脑回路又回到起点。
她用上次在高慕真面前不得不亲郁净之而找的理由试图继续迷惑自己。亲脸可以。
亲嘴巴……不可以。
她最终败下阵来，用手捧着郁净之的下颌，眼睛瞪圆了，眉毛嘴巴都扯得平平的，正色道：“不可以的。”
亲了嘴巴，是要对郁净之负责的！
会很麻烦。
严肃的样子像个小古板，丝毫忘了先前她自己抓着郁净之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同郁净之说那句"哭不哭的，试试不就知道了"的人也是她自己。在某些特殊时刻，赵绥宁的警惕心十分在线。郁净之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抛弃了他的羞耻心，才把那句"想不想亲我"说出口。
却被她严肃地拒绝了，那样干脆。
他垂下眼，轻咬唇，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他都想好了要把自己献给赵绥宁了。
是她不想，还是有别的各种奇怪的理由？
郁净之深呼吸，以手掩面，装出一副脆弱的模样。又轻咳两声，软软倚在赵绥宁肩上。
“阿宁，是我唐突了。“他语含自责。
“我只是想……你能多可怜可怜我，哪怕只有一点。“他轻轻啜泣，“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跟你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你，想再多亲近亲近你。”
“其实你离开之后，我就没睡过好觉。晚上我都睡不着，我一直以为你被抓走或者害死了。"他假装落寞，隐瞒了一部分事实。他早知道赵绥宁是自己糊弄着假死。不过睡不着是真的。赵绥宁离开后的每个夜晚，都很漫长。
“希望你不要讨厌我。阿宁。"他知道赵绥宁最吃这套。果然。
在他说完没过多久，赵绥宁的声音就软化下来，用手轻轻托着他的脸。“你不用那么担心我，我其实过的还不错。”郁净之心中冷哼。
一直被人欺负，也叫不错？
他继续扮乖道：“阿宁，阿宁，我真的好怕你再消失。”“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亲我一下。”
“让我知道你不会离开，好不好？”
他娴熟地摆出一副可怜样，他曾经对着镜子练习过的。只听一声叹气。
一个不算太炙热的吻，落在他脸颊。
郁净之眯起眼睛，乖顺地蹭着赵绥宁。
她真是心软。
心软就会被他这种坏蛋抓住软肋，哄骗着做些她不想的事。好香。
他又嗅见赵绥宁身上那股子冷药香了。
淡淡的，可就是有种难言的香甜。
一股瘙痒从心头止不住地向外扩散至四肢百骸，钻进骨子里的难耐，郁净之的脸上泛起红霞，忍不住哼声。
“国……”
好舒服。
可是不够。
还不够。
他是贪婪成性的坏狗狗，不会因为主人随意施舍一点可怜就得到满足。郁净之觉得，和他比起来，赵绥宁才不够坏。“再亲亲我。阿宁。"他缠着赵绥宁的手臂，眼神迷离，哄着说，“阿宁，亲亲我。”
“不要亲脸了。”
“你想看我会不会哭的，对不对？”
“你想看的。”
对不起。阿宁。
请原谅他的坏心思。
他只是想和她再亲近些，再黏些，再不分离。纵使被他这般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