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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1 / 2)

元月初七,姜灿跟四娘提前用彩绢金箔剪了许多华胜,用以贴饰屋墙跟窗纸。

扶风郡是很流行这个的,她问了青骊,说是长安不怎兴,但公府每年都会意思意思。

青骊笑道,“女郎这个真大方。”

其实姜灿剪的不过是窗花里最简单的团花、门笺、双鱼。经她这么一说,又自信起来了,分出形状最好用料最扎实的一些,拿去给了姑母。

姜清十分捧场,当下张罗着叫人贴到屏风和窗外去:“这个热闹,瞧着红红火火,多喜兴。”

姜灿就笑。

待她看过正院婢女们扎华胜的手艺之后,简直大惭:“青骊太笑话我了,我这个,哪敢在她们面前弄斧?”

姜清却道:“不,不。你们年轻女郎对这些个精致漂亮的玩意最是讲究。”

“灿灿快给我出出主意,这块料子雕个什么花样才讨巧?”

说着,吩咐林嬷嬷取来匣子。

姑母新近得了一批玉料宝石,姜灿亦有所耳闻。

公府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只姜灿亲眼见着这一整块温润通透的和田白玉时,还是会倒抽气。

“真好……”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触感凉凉的,“是赠什么人?”

“便如你这般大的女郎。”姜清笑道。

姜灿想了想,点着那较窄尾端道:“莫若雕成飞天伎乐,这一块便打磨成簪体,浑然天成。”

姜清欣喜:“真好!”

她又笑起来:“就知还是你们女郎家主意多。这玉原就产自西域都护府,那里佛缘有名,我又想着雕成簪子,可不正好合适?”

仆妇们俱都附和。

姜灿于是笑了句:“这么好的料子,姑母不留着自己赏玩,赠谁啊?”

姜清含笑:“自是你日后的表嫂嫂。”

姜灿下意识就以为是陆玹的亲事有了着落,应道:“那是得……”

她后知后觉,略有些迟疑抬眼。

姜清笑意未变,仍然热切拉着她的手,安排着:“待相看那日,灿灿陪着我一道去,也见见你阿嫂。是了,还得给你裁件喜兴些的衫子……”

她还在絮絮叨叨,但姜灿已经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了。

姑母,要给表兄说亲了?

“那怎么办!”四娘反应比她还激烈。

姜灿没有理她,兀自收拾着行囊。

四娘声音拔高又问了一遍。

来来回回穿梭在屋子里,四娘一直跟着她,她嫌对方碍事,一把将人拎去了矮榻上:“怎么办怎么办,肯定回家啊。”

四娘挣扎着甩开她的手,就要朝外跑去。

姜灿没有去追。

她站在原地淡淡开口,隐含警告:“姜炜。”

姜灿甚少直呼妹妹们的大名。

她一向好脾气,温吞、直愣。

但凡是这般叫了,便意味动了真格。

往往是看似没脾气之人,发起脾气来最为要命。

在姜灿十分有限的动怒次数里,又属性格最为顽劣难驯的四娘占的次数最多。

四娘不想怂的,但头皮条件反射地发紧。

脚下像是粘住了。

僵了片刻,身后声音悠悠道:“三。”

“……”

她老实地转过身,可表情明显还是不服气。

姜灿与她对视了片刻,叹口气,问:“不回去,是想等着人家开口赶,还是觉得你阿姊脸皮够厚,不怕丢人?”

四娘一双眸子执着清亮:“可表兄分明喜欢阿姊,阿姊就不想问清楚?”

姜灿知道她十分喜欢陆琪这小表兄,不光因对方家的权势,还因对方通晓吃喝玩乐,和他日常相处,的确是很开心。

她强调:“可他并没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力,纵我去问了,真得一句‘非我所愿’,又有什么切实的用处呢?”

“只会比现在更难堪。”她蹲下身,“算我求你了,炜炜,别让人看伯府笑话。”

四娘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姑母怎地能出尔反尔……”

“别胡说。”姜灿严肃地截住了她的话。

她看了看窗外婢女们的动静,放低声音:“你身上衣、口中饭,哪一点不是姑母置办的?说这话,是想叫她寒心么?”

“那怎么办……”四娘无措地问,“阿父还能找到比表兄更好的姊夫吗?”

姜灿沉默片刻。

不能。

“炜炜,咱们来只是为了要些钱财。”

她垂眼道,“姑母不也给了么?”

姜清给的,已经超出姜灿意象中的很多很多了,足够度过眼下的拮据。

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责怪人家的。

但……

也真的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子,再心怀感恩地将她当做最亲密无间的同性长辈了。

姜清给韦七娘插定后的次日,姜灿往正院去提辞行的事。

春寒料峭,白霜蒙地,天色还阴沉着。小径上,有早开的玉蝶梨花,洁如岭雪。

新生的嫩枝不堪负重,被缀满晨露的梨花压弯了腰。

姜灿从小径上走过,惊落一阵花雨。扭头,于雾蒙蒙的梨树间瞥见个颀然身影。

那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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