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纪,许荣昌许多年都遗憾此事,如今多了半子,兴致大增,还未到午饭时间,便闹着要与女婿一块儿喝酒。
“酒是我们如期生下来的那一年我酿的,如今也是终于能喝上了。”许荣昌只当一早上的事没有发生,强行把江崇峰从脑子里赶了出去,嘻嘻哈哈地把女儿红从地窖里掏了出来,配着几个李静纨早早准备好的下酒菜,拉着儿子作陪,跟女婿喝起酒来。
李静纨使了几个眼色都没拦住,没了办法,只得由得许荣昌撒欢,自己拉着女儿,避了出去说悄悄话。
既然是阿娘相邀,许如期当然要跟着去,她权当没看到花照野可怜兮兮的眼神,把如坐针毡的丈夫丢在堂屋里,与她娘手挽手,亲热地走了。两人回到许如期未出嫁前住的西厢房,李静纨关紧了门,立即转身从箱笼中掏出一个小匣子,一脸鬼祟地打开给女儿看。匣子里是一整副金光闪闪的鎏金头面,许如期毫无防备地被闪了眼。“这,这是?"她磕磕巴巴地问道。
“就是小峰早上拿来的,说是为你添妆。"李静纨面色古怪,“你说你都嫁人了,他这是做什么呢?”
许如期没说话,她伸手拂过了正中那柄鎏金钗。鎏金钗是简单的杏花样式,跟四年前那个少年临走时赠她的那只相似,只是镶嵌了细碎的红宝石、珍珠,更沉、更闪。这是只有他们才知道的,江崇峰的承诺。
许如期应了,却最终没有遵守。
李静纨又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话,可许如期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意志消沉地合上了匣子,颓然坐在了床上。
“嗳,你这小妮,可不能管小峰想作甚。"李静纨见女儿这幅样子,心中警惕起来,“你可要好好过日子,你已经有了丈夫了!”她絮叨半天,许如期还是这幅神不守舍的模样。李静纨急得跳脚,伸手拧住女儿耳朵用力一扭,口不择言地怒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可不愿见你哪天被浸了猪笼!”浸猪笼三个字,不可谓不振聋发聩。
许如期如闻平地惊雷,呆呆望着她娘,嗫喏道:“阿娘,话糙理不糙,可您这话也太糙了。”
李静纨横眉冷眼地看着许如期,只把她看得毛骨悚然,才收回了手,坐在女儿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峰回来了,是件好事,你们打小一块儿长大,叫他一声兄长并不为过,做兄长的发达了,为阿妹添妆贵重一些,也再正常不过了,旁的念头,你脑子里一件也不许多想,好好过你的日子!”“知道了。”
许如期已有三天没有被阿娘拧过耳朵,回家被李静纨这一拧,眼神都清明了许多,连连发誓自己一定好好与花照野过日子。李静纨这才止住了关于江崇峰的话头,压低了声,神神秘秘地谈及了花照野:“姑爷可还行?”
许如期一脸懵懂,点头道:“他人挺好的。”“谁问你这个了。"李静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老脸一红,“问你,他在床上,可还行?”
许如期这才听懂了李静纨在说什么,小脸一红,声若蚊蝇道:“这几日累得很,还,还没一一”
“什么?"李静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我们家小妮这样标志的人儿,还有我寻来的那方子,竞然不成,竟然还没一一”她说着说着,脸色又一白,颤声道:“我这姑爷该不会,该不是一一”“是什么?"许如期仍旧一脸天真。
李静纨猛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团团转了几圈,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最后用力一拍手,凑近了许如期耳边,恨道:“你这呆傻的孩儿啊,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我与你说,今夜回去,你便去试一试他。”“娘教训的是。"许如期期期艾艾地咬着嘴唇,“可,怎么试呢?”“你伸手。"李静纨对着女儿做了一个掏的动作,“这样,去探一探。”许如期花容失色,连连摇头道:“这如何使得!”李静纨着急,许如期不肯,娘俩对这试探的动作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争论,还没等她们争出个结果,西厢房外响起了许应麟的声音。“阿娘,阿姐,我姐夫喝醉了,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许如期一惊,连忙起身推门,一叠声道:“这一会儿功夫便醉了?他可还好?阿爹呢?″
“姐夫好似就是醉了,阿爹我瞧着也不过是喝醉了。”许应麟挠了挠头,犹豫道。
这下也由不得母女俩再争执什么,三人一块儿,将喝得烂醉的许荣昌、花照野分别安置好,分头守着。
许如期在西厢房守着昏睡的丈夫,三天没有见到阿姐的许应麟只觉得浑身发痒,也跟着贴了上来,笑嘻嘻地冲她挤眼睛。“眼睛这是进了灰了?"许如期没好气地戳了阿弟一指头。许应麟被戳得往后一倒,又凑了过来,贼兮兮地探头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花照野,压低了声对他阿姐道:“阿姐,小峰哥回来了。”“你阿姐眼睛还没瞎呢。”
许如期不耐烦跟半大小子说这些,又伸手戳了他一手指。许应麟又被戳得往后一仰,他还不走,仍旧不死心地再贴了上来,非得要把剩下半截话说完。
想到他等会要说什么,许应麟的面部抑制不住地抽动了起来,他笑得张牙舞爪,鬼鬼祟祟地对许如期道:“可惜了,可惜本朝,女子不能嫁两个丈夫啊。”没等许如期反应过来揍他,淘小子已然泥鳅一般滑溜出了半里地,消失在了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