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税警总团的精锐，用血肉之躯和不屈的意志，硬生生顶住了日军绝对优势火力和兵力的疯狂冲击，毙伤敌军数千，沉重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挫败了其迅速突破苏州河、席卷上海西区的图谋。
“我们完成了任务。”程廷云的声音沙哑而平静，“西天，足够了。抚民，收拢所有能动的弟兄，包括重伤员。准备向虹桥路第二道预设阵地转进。”
孙立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程廷云的用意。死守到底固然悲壮，但在这片己成废墟、无险可守的河岸地带，在部队己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情况下，保留最后的种子，撤往更有纵深的预备阵地继续抵抗，才是真正的军人职责。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我立刻安排！”
残阳如血，又一次将苏州河染红。但这红色，不再是炮火的映射，而是无数英烈鲜血的积淀。程廷云和孙立人率领着这支伤痕累累、人数锐减却意志如钢的残部，默默地撤出浸透了鲜血的梵皇渡、周家桥阵地。他们身后，是无数长眠于此的袍泽忠骨；他们前方，是依旧弥漫着硝烟与未知的战场。怀表的滴答声，如同不息的战鼓，催促着他们走向下一个，也许是最后的战场。而西南方向，杭州湾的天空，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