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契机终于出现!他预先派遣的、由张灵甫(担任团侦察排长)带领的一支精干小分队,在当地农会向导的指引下,历经艰险,成功通过那条几乎被遗忘的古樵道,神不知鬼不觉地穿插到了敌军主阵地侧后方的高地!
“信号!绿色信号弹!”观察哨突然喊道。
只见敌军主阵地侧后方的高地上空,一颗绿色的信号弹冉冉升起!
“好!张灵甫得手了!”程廷云猛地一拍桌子。
蒋先耘立刻下令:“命令方先觉部,目标:铁甲列车前方50米铁路线,急速射!打它个措手不及!命令林x(担任传令兵兼预备队小队长),带预备队一个排,携带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沿河岸低洼处隐蔽接近铁甲列车尾部!张灵甫信号为号,同时动手!”
命令迅速传达。方先觉亲自操炮,冒着巨大的风险,指挥几门沪造山炮推进至极限距离。“标尺xxx,方向xxx,一发装填——放!”炮弹呼啸着出膛,精准地砸在铁甲列车前方不远处的铁轨上!轰然巨响,铁轨被炸断扭曲!正在前移射击的铁甲列车猝不及防,剧烈颠簸,被迫紧急刹车,瞬间失去了机动能力!
就在铁甲列车陷入混乱的刹那,张灵甫分队在高地上猛然开火!机枪、步枪子弹居高临下地泼向敌军的机枪阵地和指挥所,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和心理震慑!
早己潜伏到位的林总,这个平时沉默寡言、战术思维却异常清晰的青年,此刻展现出惊人的冷静和爆发力。他带领预备队排,如同猎豹般从河岸低洼处跃出,利用铁甲列车因急停产生的视线死角,迅猛扑向列车尾部!士兵们将冒着青烟的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奋力塞入列车底盘下和车轮连接处!
“轰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巨响!浓烟和火光瞬间吞噬了铁甲列车的尾部!这头肆虐的钢铁巨兽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瘫痪在铁轨上,彻底成了废铁!
“铁王八完蛋了!冲啊!”正面阵地上,杜明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怒吼着指挥部队发起真正的强攻!失去了铁甲列车的火力压制和侧后方高地的威胁,敌军阵地顿时动摇。
“王耀武!缺口就在那里!给我撕开它!”蒋先云指着因铁甲列车瘫痪和侧翼受袭而出现混乱的桥头堡左翼阵地,厉声下令。
“二连!跟我上!”王耀武像一头发怒的雄狮,第一个跃出战壕,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率领他的连队,如同尖刀般首插那道刚刚出现的、还弥漫着硝烟的缺口!士兵们怒吼着,紧随其后,与敌军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王耀武勇不可当,接连刺倒两名敌兵,但就在他奋力突进时,一枚迫击炮弹在他附近爆炸!“连长!”身边的士兵惊呼,只见一块灼热的弹片擦着他的左耳飞过,鲜血顿时染红了半边脸颊。
剧痛让王耀武眼前一黑,但他只是晃了晃,用手一抹脸上的血,嘶吼道:“丢了耳朵,正好听炮弹啸声!给老子杀!” 这悍不畏死的怒吼,如同强心剂注入全连士兵心中,攻势更加凶猛!缺口被彻底撕开、扩大!
程廷云和蒋先云几乎同时率团主力压上!经过数小时惨烈搏杀,汀泗桥天险,终于被国民革命军第一师第三团,这把由程廷云参与磨砺、蒋先云执掌的“尖刀”,硬生生地劈开了!
汀泗桥的硝烟尚未散尽,部队甚至来不及休整,新的命令己经下达:乘胜追击,首捣吴佩孚亲自坐镇、号称“固若金汤”的贺胜桥核心阵地!
然而,当第三团作为先锋,马不停蹄地赶到贺胜桥外围预定攻击位置时,眼前的情形却让他们心头一沉。预定的友军——白崇禧的桂系第七军,本该在右翼发起牵制性进攻,打开缺口。但此刻,右翼方向一片沉寂,只有零星的枪声,完全不像主力进攻的样子。
“怎么回事?第七军呢?”蒋先云脸色铁青,对着电话吼道。很快,通讯兵带来了一个令人愤怒的消息:第七军军部发来电报,声称己“猛烈攻击”,“遭遇敌顽强抵抗”,“正在巩固己占阵地”,并要求第一师“加强正面攻势”。
“放屁!”一向沉稳的蒋先云忍不住爆了粗口,将电报狠狠摔在桌上,“什么‘猛烈攻击’?什么‘巩固阵地’?他们根本就没动!或者只是小股部队试探了一下就缩回去了!这是存心让我团在贺胜桥主阵地前碰得头破血流!让我们去消耗吴佩孚的主力!”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这些新桂系,保存实力,坐观成败!其心可诛!”
程廷云眉头紧锁,他深知贺胜桥防御比汀泗桥更严密,吴佩孚调集了嫡系精锐和大刀督战队,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没有侧翼牵制,单靠第三团正面强攻,无异于自杀。他走到地图前,仔细审视着贺胜桥周围复杂的地形:“团座,第七军靠不住,强攻是下策。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
“你有什么办法?”蒋先耘压抑着怒火问道。
“地图上看,贺胜桥防御体系虽然严密,但核心支撑点是这几个高地碉堡群,控制着交叉火力。若能精确拔掉这些‘钉子’,特别是摧毁其指挥中枢和炮兵阵地,防线必然动摇。”程廷云的手指在地图上几个关键节点划过,“但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