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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妃(3 / 4)

就座。今日天冷,徐公公特意早起做了羊肉锅贴,配上几碟子爽口的小菜,一碗猪肚鸡汤,保管叫人全身暖和。容意牵着可可僧格进来,才要给小公主布菜盛汤,外头云苓顶着一脑门的雪花飞扑进来。

“娘娘!”

富察氏抬眸瞧一眼云苓,见这丫头慌慌张张的,却顾忌着两个孩子不敢直言,便起身往东暖阁去。

容意和木犀对视一眼,也追进去。

“先前高贵妃在翊坤宫留了一个女医,主子想提醒她注意分寸,却被高贵妃以调养身子'为由堵了回来,这事儿咱们便没再插手。可方才奴婢从内务府回来,正撞上翊坤宫的小柳子请了章、李两位太医一道过去。“云苓歇了口气,继续小声回禀,“主子知道的,章太医是宫里的保胎圣手,这怕不是高贵妃肚子里有皇嗣了吧……”

容意闻言挑了挑眉梢。

历史上的高贵妃可未曾见过记载里有什么子女,即便是有过,按清宫档案的记录规矩,顶多也只能是胚胎。所以,高贵妃这一胎若为真,只怕还要小产。纵观本朝诸位贵妃,膝下无子嗣者不止高佳氏一人;运道好的,如敦肃皇贵妃年氏倒是生下来三子一女,可惜全都夭折了;还有些养着旁的嫔妃的孩子,倒是意外的能养活。

容意忍不住觉着,贵妃这个位子,恐怕就是自带“无子"的设定。但话也不能说的太死。毕竞,哲妃就不像历史那样死于乾隆登基前一个月,如今可还好好活着呢。

富察皇后对这个消息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垂眸思索了一阵,蹙眉问:“我记得,皇上上个月接连在翊坤宫宿了七八日,后来,是苏嫔以三阿哥啼哭不止为由将人半道请走了。”

云苓连连点头:“奴婢记得,高贵妃气得连夜摔了两个花瓶。”富察氏摇了摇头,温和道:“这才将将一个月,高贵妃便有了反应,这又是她头一胎,只怕会格外辛苦些。待会儿,若确定了贵妃有孕的消息,便将徐公公刚做好的酸萝卜送去一些。她若不肯用咱们的吃食也不打紧,抄个方子叫翊坤宫的小厨房去做便是。”

云苓扁了扁嘴,终究还是应了一嗓子。

容意诧异地看一眼富察氏,只觉得她待人总是如此温柔,最后被那些利刺割伤的岂不是只有她自己。

富察皇后对丫头们的情绪似有所觉。

她看向窗外似乎枯萎的忍冬藤,积雪覆盖在上头,几乎已经要瞧不见生机。富察氏却知道,它们深深扎根在土里,是在为来年春日蓄力。想到忍冬开花的模样,她温柔笑道:“后宫也不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妃嫔们都好了,长春宫才能关起门来过得更好。”容意实在不敢赞同。

史实中早逝的富察皇后,以及因病夭折的永琏,都像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叫她没法真正放松下来。

于是低声提醒:“娘娘,若是高贵妃生了位阿哥呢?”富察氏弯了弯唇:“爷的性子向来是唯我独尊惯了的。他看重嫡子,便不会允许旁人唱反调,也绝对容忍不了再养出一个佟半朝。”申时一刻,下了大半日的雪终于停了。

宫道上早有苏拉太监们在撒着盐粒子,清出一条又窄又长的小路来。弘历穿着紫貂端罩,昂首阔步从翊坤宫出来,转头就往隔壁的长春宫去。高贵妃这个孩子来得突然,但他似乎并没有以往当阿玛的那份欢欣雀跃。长春门此刻大开着,两个守门的太监正忙活着清理门脸儿上的积雪。弘历摆了摆手,免了他们通传,径直大跨步进了前殿。富察氏正倚在榻上看书,瞧见弘历进来,起身唤木犀帮着摘了端罩,容意泡茶,又将铺得绵绵软软的暖和主位让出来:“爷怎么不陪着高贵妃一些。这样的喜事,又下着大雪,何必再多跑一趟。”弘历搓热一双手,这才伏在炕桌上握住富察氏:“想你了,便不由自主过来瞧瞧。″

富察氏微微一怔,瞧见弘历眸中并没有新得子嗣的喜悦,垂下眼睫问:“太医可说了贵妃的身子如何?”

“章太医说一切都好,安心养胎即可。“弘历深深呼了一口气,又道,“高佳氏满门才抬入镶黄旗,如今便有子,其中野心可见一斑。朕已经深思熟虑过,明年开年,就效仿皇考当年所为,秘密将永琏立为皇储。另外,可可僧格的公主封号也要定下来,她是朕与皇后唯一的嫡女,封为固伦公主是理所应当的,就定为“固伦和敬,如何?”

富察皇后没想到,弘历会这样急着巩固自己和孩子们的地位。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劝道:“前朝政事臣妾不懂,也不敢干政。但高贵妃这些年为人如何、野心几分,臣妾还是略知一二的。她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几乎已经成了执念,皇上不要将她想得太复杂。”

弘历伸手抚着富察氏的脸颊:“即便她没有坏心思,但她身后站着高家,高家身后还会凝聚党羽。朕为了永琏,不得不防。”听到儿子的名字,富察氏终于不再劝阻。

一旁,端茶倒水的容意也忍不住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乾隆没有脑子一抽,学他皇玛法那套“九子夺比亚迪”,来玩什么巩固君权的制衡之道。

也不知,若是叫永琏知道自个儿成了储君,会不会脑门一热,天天拉着他阿玛讲解马列毛啊?

自古乾为天,乾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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