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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4 / 6)

“在家里的这段时日,我会一直盯着你!”言讫,拉着余骋起身往外头走,没走两步又被秦离铮叫停。秦离铮不紧不慢走向二人,声音放得很轻,“事关重大,一个不慎传出风声,恐会打草惊蛇,我相信…二位是不会往外多说一个字的。”这哪是忠告,分明是明晃晃的威胁。钱林野毫不掩饰瞪他一眼,想及这任务重大,到底是默然应下了。

誓回钱宅已是暮色四合,饭桌上钱玉幸问起二人去了何处,余骋编了个借口应付过去,只说陪钱林野去了趟秦淮河岸,替任郁青寻了些安神静气的香。任郁青的确吃不好也睡不好,整个人瞧着比钱玉幸要瘦,眼下这顿饭倒是多吃了些,钱林野看着也高兴。

再望向妹妹时,欲言又止的心思到底先摁下了。毕竞此举于他而言,和帮着外人欺骗妹妹没什么区别,可妹妹最讨厌被骗..他不愿被妹妹讨厌。

因下晌就得知他们回来,钱兰亭提前就请了师傅扎了好些烟花,用罢晚膳,一家人就高高兴兴站在园子里赏漫天璀璨。只是到底是舟车劳顿,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几人就渐渐有些困乏。不一时,大家各回各院,那烟花连着放了一阵,也逐渐停歇。钱映仪面上挂着笑,脚步也轻快,回云滕阁时见丫鬟们还在干活,便忙使她们都下去休息了。

待院子里只剩她,便两三下爬上石桌,站得高高的,又摊开两条胳膊把空气里残存的烟花气味深深一嗅,要把这热闹统统吸进肚子里。“见到哥哥姐姐,就这么高兴?”

钱映仪唬一跳,回身循声望去,侍卫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片刻,停在石桌前,挡住了她要下来的路。

侍卫仰脸凝视着她,牵唇笑一笑,“嗯?小姐还在笑,是高兴替自己撑腰的人终于回来了吗?”

钱映仪下不去,只能垂眼看他两只手撑在自己裙边,使她局促站在这一小片天地,不由地把脚再往裙摆里缩一缩。

他仿佛只是随意撑着,却像是已经把她包围住。…高兴,但不全是因为这个,"她没理由的声音渐小,“你能不能先让一让?”

秦离铮窥她有些红的耳廓,暗自好笑,站直身子往后退了几步。钱映仪悄瞥他一眼,捉裙从石桌爬下来,顺手去拍裙摆那不存在的灰。见她有些躲闪,想及她今日与燕如衡谈笑,秦离铮背在身后的指腹摩挲一阵,半响,问:“今日为什么要替那个戏子说话?当时的情况于你不利。”钱映仪道:“她虽有些贪图小利,可我把她也当作朋友了呀,是朋友,我当然要替她说话,我一猜就不是她偷的。”“如果小姐的兄姐今日没来,小姐会由他们欺负吗?”钱映仪握拳扬一扬,笑嘻嘻道:“那我一人也能反击,其实她们说我闲话,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但哥哥姐姐都来了,我也没理由自己憋着委屈受,所以才说她们在欺负我,俞敏森那边我也自有法子,我”“你不是一个人。”

秦离铮盯着她摇晃的耳坠,一晃一晃,把他心底的话也牵着晃了出来,“你还有我。”

钱映仪渐渐睁大眼,“你说什么?”

秦离铮深深吸气,抿了抿唇,道:“我说,你还有我,你不必自己动手,我可以替你教训他们。”

这话听在钱映仪耳朵里,总觉得有几分深藏的意思。大约心中有个猜想,可她不敢多想,还未生根发芽便及时掐断了,只道:“是、是啊,我还有你,你是我的侍卫,你不头一个帮我出头,还能有谁?”岂知愈说愈有些不自在,她提裙往一旁走,意图避开他的身体,说话也有些胡言乱语,“你你你让开,我很忙,我现在要去看星星,我”“小姐想上哪看星星?"他又蓦然打断她。钱映仪心头“噌"地有些冒火,料定他在刻意与自己作对,便道:“屋顶!我要去屋顶看星星,成不成?我现在就去搬梯子!你不许跟着我!”言讫,她便一跺脚往西厢的杂屋走。

方走不过四五步,腰身陡然被一只手牢牢揽紧,下一刻,双脚已然悬空,翻天覆地一阵旋转,人已经坐在了屋顶上的青瓦上。钱映仪惊愕得要叫出声,嘴唇又被那只手轻轻覆住,“嘘,别喊,让夏菱她们发现,还怎么看星星?”

她骇目圆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被迫嗅着他掌心里的薄荷气,忘了要说话。

秦离铮低垂着眼看她轻颤的睫毛,察觉她渐渐平静了些,才缓缓把手松开。“忘了与小姐说,"他道:“梯子坏了。”钱映仪好半晌都维持着沉默,良久才道:“你要吓死我,是不是?”侍卫这回倒是没说话。

钱映仪扭头瞪他,发觉他正认真盯着半空的星河瞧,嘴唇轻翕片刻,只好也去看满天繁星。

大约是景色极美,又或是知道他会护着自己,钱映仪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两条腿也往前伸着,一时倒有些惬意。“你方才问我为何要帮璎娘,我说我把她当作朋友,"鬼使神差,她在此刻有了倾诉的欲望,“其实不尽然,我透过她想到了一位故人。”秦离铮恐打断她向自己敞开心扉,便没吭声。细听片刻,才知她又提起那位卖米糕的阿姐。

这倒是她第二回在他面前提起,第一回,她浑然不知,喝醉了酒,这一回,她很清醒。

秦离铮心头倏软,静静听着她往下说。

“阿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颜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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