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2章
“她是谁？！”
八卦的气味霎时弥漫在座次间！
战友们的眼神一对，视线聚焦到哪吒身上；知晓这位伐纣先行官威名的小仙童也竖起耳朵；路过的太上老君都不禁好奇地望了过来。少年眉头微蹙，颇为无言，像是不愿提起这个话题。若说是旁人的八卦，可能随个耳朵听个新鲜、笑笑便罢了，但这可是从来未曾有过半点迹象，情史干净到不存在,堪称冰清玉洁的哪吒三太子！那这下不得不听听了！
哪吒放下手中的酒杯，感觉到身上如凝实质的炯炯目光，也没见他们在正事上这么积极。
他准备随便说两句，转移走他们的注意力。“那谣言说的是我儿时的旧友。"哪吒言简意赅地说，“她那时正值适婚之龄，年岁与木吒差不多，不知为何有了这般谣言。”他转眸看向雷震子：“你从哪儿听来的？”雷震子老实，开口卖了祸从口出的当事人：“木吒啊。”“不记得哪天喝酒的时候，他说你小时候因为一个漂亮妹妹上天下海，要死要活的。”
哪吒眼神一滞，觉得这话荒诞，可一时之间竞也不知从何处反驳，沉下气来：“不是，她是我的朋友。”
“你这几十年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士行孙惊奇。哪吒疑惑地看向土行孙不远处，正和小仙娥们谈天说地的邓婵玉，女将面色成熟，英姿飒爽。
士行孙：“看哪儿呢，那是我老婆！"1
“我只是觉得你们的揣测荒唐。“"哪吒掀起眼，随口讥讽了句“动动脑子，我在陈塘关斩龙王时年岁几何？再如何也绕不到你们想的方向上。”众人一想，哪吒幼时闹海的动静可不小，那时的岁数都不超过两只手。土行孙还想找破绽，五官紧皱，没想出来。倒是旁边的俊秀青年若有所思，倒也不似其他战友故意调侃，只温和地随口一问：“那时你还是垂髫小儿，你旧友是适婚之龄？你们如何认识的？”土行孙竞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连连称奇：“不愧是清源妙道真君，真是一语中的啊！”
“七八岁的小屁孩正是人嫌狗恶的时候，以你那臭脾气，别人漂亮姐姐和你做朋友？”
哪吒眉峰一挑，手中的酒杯"噔"地放下，神色冷冽：“我与她的友情轮不到你置喙！”
士行孙：“？”
我们的战友情就这么浅薄易碎吗？<1
哪吒本不愿提起旧事，可甫一说起，几十年前的记忆却如涟漪般泛起，还如昨日般清晰可见。
他转而看向杨戬，眼睫微垂，语气似平淡：“她是姜氏后人，因妲己之乱逃往陈塘关，路上为我所救，因此相识。”雷震子一拍手：“英雄救美！”
哪吒张了张嘴，眼神无力，倒也没反驳，只静静道：“她死于我自刎那日。"<1
场面有一瞬诡异的寂静。
说来荒诞，但很多神仙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一一殉情?生与死在修道之人眼中没有特别明确的界限，正如哪吒得太乙真人重塑身躯，若谁家子弟死了，师父都会各显神通，想法子捞人。可哪吒这语气，不像是救回来了的架势。
“可是轮回转世了？“杨戬问。
哪吒：“或许。”
他迟疑了下，说：“有妖怪说她身怀仙缘，携累世功德，此生遭我连累……或许能有个圆满的来世。”
士行孙：“有仙缘？那不应该上天庭吗？”他睁大眼，不客气地说：“我要是你，直接去地府捞人了，你堂堂中坛元帅，想带个人魂上天庭还不简单？！”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哪吒被他这话一激，语气也不耐起来，眉眼俊俏，艳丽逼人：“一碗孟婆汤下去，数十年已过，我于她只怕早已是陌生人，强人所难又有何意义？”杨戬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突然勾起了嘴角：“这不像你。"2哪吒不明所以。
土行孙却一下了然，笑眯眯，揶揄着又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你先别急着犹豫，你能不能找到魂还是两说呢。”
当事者迷，以哪吒直来直去、遇事不决先打一架的脾性，居然还有踌躇的一天，真是不得了。
战争之后，天庭忙着接收新神，地府更是忙成一片，黄泉边上排起了长队，更何况还有偌大一个人间一一找人如海里捞针。却不想。
哪吒不以为然，笃定道：“我若找，定然找得到。”土行孙惊愕：“你七岁就学会在别人魂上落印了？"<1哪吒”
“你想什么呢。”
“我带着她生前之物，寻着踪迹，左不过来回几趟，应当就能找到了。“哪吒抬手，手心转瞬落下一把银白的贝壳扇。少年指尖摩拭过扇骨，眉眼平添几分低落。围观小仙，佯装路过时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土行孙笑了起来，啧啧称奇：“你管这叫朋友啊？”“我不知道别人，但我是不会把儿时朋友的′遗物′随身携带的。"1他们身后传来一个老者的温和声音。
“这扇面上的鸾鸟倒是雕得天真可爱。”
他们几人像是被抓包，转过头，就看到太上老君正和善地打量着哪吒头顶的金莲冠，忙起身行礼。
太上老君身穿礼袍，袍角引着葫芦纹，手中捏着拂尘，长眉白须，身上隐隐带着青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