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埋头叼着,等把眼泪都忍回去了,才放下了手坐直身子,转过了身去。
穆远半跪在他身侧,他虽然心里也如堕烟海,却没问闫慎为什么会这样做。因为对一个敏感的人不留余地地追问,会让他无地自容的,他如此,闫慎亦是如此。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对刚才的事情缄口不言。嘴上不说,穆远心里简直是天人交战,闫慎就是讨要个抱而已,自己至于反应那么大吗!
他悄悄看了眼闫慎,都说面由心生,闫慎侧脸轮廓宛如刀刻,硬朗分明,端的是一副清心寡欲、端方守己的长相,而且他还小,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别的心思。1)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思想龌龊了。
一想到是自己的问题,穆远愈发头疼懊悔了,他发现闫慎难过了喜欢蹭着人,他让人家蹭蹭抱抱又怎么了!这该死的身体反应!他简直要抓狂!<1气氛沉默了许久,不一会儿底层瓷窑的监工开始拿着鞭子起着嗓子喊人了。穆远试探着开口:“那大人最后还是答应了,是有什么计划吗?”闫慎听着他开口,才回了话。
他沉吟片刻,嗓音竞有些沙哑:“此事是因为地方州府失职,当年大理寺追查过此事却没有结果,归根结底是我查办失误,他们现在受的苦也有我的责任,此次既然来了,我就一定要救他们出去。”穆远眼角微微一颤,眼底倏忽划过一丝悦色,方才的忧虑也都星飞云散了,眉眼也舒朗了起来。
他看了闫慎的数据,黑化值数据没变但在闪动,说明是产生了影响的。穆远回道:“就事论事,此事有人故意隐瞒,不怪大人你。我们还得防着他们,大人想怎么做?”
闫慎皱了皱眉头,默然不语,穆远知道他是在想法子。半晌,闫慎道:“这些流犯与我们的初步目的是一致的,得先解决罗鸿绎,我怀疑他身后还有人,得先想办法把他们的势力拔除,这些流犯性命就能安然无恙。至于下一步,想办法把他们先困在此处,再去最近的州府调人手。”“我……“穆远看见闫慎冷冷的脸色,垂眸道,“卑职猜测他们找我们,一定是做了充分准备,此处物资拮据,但烧瓷的矿石充足,估计他们会在火药上动心思。”
闫慎眸色不明,思忖道:“跟紧他们,摸清他们的计划。”穆远应了声,两人又相对无言了一阵。
穆远摸着自己手上整整齐齐的牙痕,心道闫慎的犬牙可真利,他正摸着,闫慎似是想起什么事情侧目过来,却愣了一愣。穆远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结巴道:“卑职、卑职皮糙肉厚,不打紧的。”闫慎心里又疼又气又痒,他撇撇嘴不说话,别开眼不看他,手肘撑在膝盖上,整个人坐那就是一个大写的“你活该”。穆远瞧着竞有些想笑,这人上一刻还和他一本正经谈公务,怎么下一刻就又小孩子气起来。
他又巴巴地上去贴着人家坐,见着闫慎没挪动,他道:“大人,我怀疑河道那日死的人,不是崔行舟,是朱从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