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当官,太实在只能任人欺负。且,只要一想起他父亲周阁老,就总免不了叫人想起他连其父一半儿智谋都没继承到,难免叫人失望…“尽说些废话耽误时间,成天担心这担心那,如何能成大事?能不能行,试试不就知道。”
陆老将军话糙理不糙,不耐烦瞟一眼周尚书,头一个站出来主动请命,“陛下,不如让老臣再去接近谢元白试试?若下回没梦到什么有用东西,换其他人上。”
周尚书被不轻不重说一句,不敢反驳,只低头沉默着。此时,他已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平时陆老将军虽也看不惯周阁老这儿子唯唯诺诺、笨拙的姿态,听他说些个不中听或没营养的话,有时也会像今天这样顶回去。但这回,却是他有意如此。想的是让周尚书先前的发言能尽快被人略过。连他都知道,夏震天急于通过梦境知晓未来之事,推测出的这些个结论,别管有几成能行的通,但当下最不可做的就是阻拦!方尚书也正是此意,所以反应迅速的赶紧递了句话让周尚书回转意思。亡国厄运面前,哪个人的生死、任何事都是小事!只有国朝存亡才是大事!周秉犹犹豫豫的,又不把话说完,任谁都看的出持反对意见。原因呢?还是说,你怕此举真的能行,然后被梦境透露出对你不利之事?比如你犯了什么事儿?
“这……你去还不如让建青去呢。"夏震天看着下方请缨的陆老将军,迟疑了两秒,终究还是对老伙计风风火火的性子不大放心,没同意。他这一开口,几人心下绷紧的弦才算是松下来。听这口气就是没事了,皇帝没有深究方才周尚书之言的打算。
谁能想到,短短几秒,表面严肃平静的偏殿内众人心思已转了几转。陆老将军佯装不忿,为自己鸣不平,“我、臣咋个就不行了嘛!建青还是臣儿子呢,臣怎么就不如他了?”
夏震天无语,“朕为什么这么说,你心里没点数?”“让你去接近谢元白,你跟他待在一块儿能干啥?你是要教他练武啊,还是跟他一块儿喝酒打发时间啊?”
让陆建青去,两年轻人说不定还能有点共同话题。让陆成林这只懂打仗的老家伙去,凭他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能跟谢元白一起干点啥?到时候两人干坐在一块儿,啥也不做,大眼瞪小眼儿啊?那怕是真会如周尚书所担心的一样,叫央落或是谢元白看破目的来。“陛下瞧您这话说的……”
陆老将军急的抓耳挠腮,一幅想找理由反驳,又脑子有限找不出适当的话来说的样子,一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道,“老臣就是真请他去喝酒,单说是为上次的事赔罪还不成吗,您怎么还挑这许多…说到最后,或是惧怕皇帝威严,又或自己底气不足,声音越说越小,视线也躲着众人左右乱瞟着,更不敢继续看皇帝。八成在演,两成是真。其实他也不是非要第一个上的,这种事情第一第二的争来有何用?
还不是为了给老周那儿子救场,都演到这儿来了,不得演下去?陆老将军:回头得让老周好好谢谢我!唉,我真是太难了。“你闭嘴,朕懒得跟你个莽夫多说,"夏震天头疼的闭上眼,摆手示意陆老将军赶紧滚回自己的座位去,别来搅场子。事实上,他哪里是看不懂自己这个老伙计在回护周秉,只是不说而已。这周秉是自己提上来的,算是看在他父亲周阁老随自己一块打天下的情分上才将他高放到尚书之位。
其人虽愚钝了些,但总不至于亵职,或是干些贪赃枉法的事,所以哪怕周秉平时哪句话说错了,更会无心犯些小错,他也惯常都包容了,这种包容倒不是说独一份的宽容,更像是懒得理,毕竟周秉笨,他又不是不知道。陆老将军心不甘情不愿的拱手,大步走回座位,再郁闷的一屁股坐下,一幅表面听话心里不服的样儿。
为了让现场的气氛不冷下去,季首辅紧接着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陛下,不若让老臣第一个前去试试如何?”
殿内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他。
“你去?"夏震天思索着,没第一时间答话,没人吃的准这位帝王在想什么。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放在面前的御案上,吐出两字后便突自静思着,无人敢出声打扰。
季首辅不知帝王在思考什么,继续平静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是,梦中谢元白总觉对老臣有愧,臣也想知道,自己和他之间到底是有着怎样的一段纠葛。”
青年第二次任务时,每一次梦里对季首辅眼神的回避、不时的沉默,还有那句′我不配',都越来越让谢元白这个名字深入季首辅的内心。梦中,对于一无所知的自己收谢元白为弟子之事,他不觉自己被骗。但梦里的那个谢元白一定觉得,他的行为……存在着欺骗的成分。第二次任务时的谢元白,就像独行风雪夜的过客,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处、他的归途,陪伴他的只有漫天飞雪,冷到彻骨的孤寂。“老臣与他,本是同路人,既然都是为大丰好,为何最后又落得这样的局面?”
什么局面季首辅刻意没有明说,现场都是梦到过季首辅一家俱亡的人,又何必说出来让皇帝膈应。
季首辅喟叹:“既然他觉得他错了,臣如今便想看看,他到底错在了哪儿。”
“您想与他算算账?"齐尚书适时插话问,严肃的面容不变。要知道,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