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刘陵还有一处密点,心腹婢女也不知晓。
中郎将只能回宫复命。
刘彻听说又叫刘陵跑了,顿时气笑了。
“不愧是淮南王的好女儿!”
“幸而是女儿身。”
“若是男儿,还真叫朕头疼。”
中郎将心底不安,担心皇帝降罪:“臣已经令城门兵将仔细留意仓皇出逃的年轻女子。”
刘彻冷笑:“素日刘陵懂得女扮男装,性命攸关的时刻又岂会不作遮掩?把人撤回来吧。”
上次抓捕刘陵,中郎将没有参与,不知此事,闻言依然感到羞愧,他竞然蠢到认为刘陵素面朝天地往外跑。
刘彻:“抓到几人?”
“老老少少十一人。臣感觉刘陵并未走远。那屋里不止有常用的书房,刘陵的衣物在寝室,还有一处地下库房,里面藏有大量珠宝玉器。”中郎将来之前已经令禁卫往外搬。
晚上抓捕,让她跑了。
白天抓捕,刘陵不在家。
刘彻忍不住怀疑他身边有淮南王细作。
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要是建章有淮南王细作,早在韩嫣拿人的时候他就应该出去报信。刘陵的人不可能原地等着被抓。
宫中禁卫多是勋贵子弟,勋贵之家又不傻,推恩令一出,还同淮南王狼狈为奸,是担心死的不够快吗。
刘彻越想越觉得刘陵不过幸运罢了。
殊不知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刘陵上次无缘无故折了两个窝点,她也险些被抓,这次不得不谨慎。被谢晏按住的那几人,三天没有进食,仅仅喝点清水。日日在院里呆上两个时辰,直到手背生冻疮。刘陵又叫几人到街上跟乞讨者学学。
几人出发,刘陵就从家中出来。
在外面转了一圈实在受不了,刘陵就找个酒肆。寻常酒肆拦不住衙役,刘陵盯上了五味楼。先前刘陵查探卫家的情况的时候查到五味楼,她就把窝点搬到五味楼后巷。站在五味楼二楼雅间,朝北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家门外的情况。中郎将到的时候临近饭点,刘陵带着另一名心腹出现在五味楼,没有引起一丝骚动。
婢女将将打开窗门,刘陵就看到三队人马直扑她家。刘陵难以置信,她那么谨慎了,竟然还会被刘彻发现。刘彻生来克她的不成!
气得险些拆了门窗,刘陵实则不敢闹出丝毫动静。眼睁睁看着人和财物全被带走,刘陵心疼。婢女惶恐不安:“翁主,我们该怎么办?”“城里不能呆了。刘彻这次一定会派人严查。”刘陵迅速冷静下来:“你去买一套男袍,再租一辆马车。”半个时辰后,一对年少夫妻慢悠悠出城。
正是刘陵和她的婢女。
刘陵在城外还有一处据点,在长乐宫东,离长乐宫不足十里。此处只有她和心腹婢女知晓。
城外据点的奴仆来自淮南,三个月前才到。刘陵要查清楚究竞哪一步错了。
不查清楚就回淮南,她会寝食不安!
在刘陵抵达最后一个据点的同时,财物也运到宫中。刘彻令人拿出极少一部分交给中郎将,令其均匀分下去,余下的财物运往建章。
刘彻随后赶到建章。
宫中禁卫被他打发回去,只留原先三名骑兵同他进去。太阳快落山,韩嫣见到刘彻先令人准备晚膳,随后才随刘彻步入书房。口供上只有姓名和审讯经过,没有抓捕过程。刘彻到书房坐下便问:“那几名细作如何发现的?”谢晏可不是个懂礼数会谦让的君子。
韩嫣不敢有丝毫隐瞒,先说谢晏今日突发奇想进城买衣服,半道上遇到几个逃荒的。
末了说到审讯,韩嫣不禁打个哆嗦。
盖因中郎将抓人的时候,韩嫣也叫人找来几块布,一一贴在脸上,险些把自己憋死过去。
刘彻听完感到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韩嫣可不敢叫刘彻亲自尝试:“不简单。湿布拿掉的那一瞬间,像快渴死的人遇到甘霖。再来一次只会叫人崩溃。那名婢女不是怕死,而是死的过程太扩磨,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刘彻抬手抵着额头,深思片刻:“这次也是他的功劳?”韩嫣点头。
刘彻:“赏他百金。他的两个,杨头和李三是不是,一人二十两金!你送过去。对了,知晓此事的有谁?传朕口谕,胆敢泄露一个字,朕严惩!”韩嫣:“百金是不是有点少?陛下,不是说只是黄金就搜到两箱?”刘彻冷哼:“不思进取,回回靠投机取巧,赏他百金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