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另一个任人亵弄的玩意儿!她不想去求裴瓒的恩宠,不想当高门里的姨娘,她不想被人冷落,被关在宅子里,被人发卖,被人轻贱…她不想!
裴瓒眯眸:“不为妾,难不成为妻么?林蓉,纵是给你几分体面,你也应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裴瓒待林蓉已算有几分耐性。
他本想着,此女有趣,可以养在后宅。
他会寻个端庄聪慧能容人的世家贵女镇宅,再保林蓉富贵荣华,如此便是对她最大的恩宠。
从一个奴仆,翻身成了主子。
此后每日,只要想着如何享乐,取悦夫君便是,这样的日子不好过么?林蓉当然能听出裴瓒的讽意一-一个连字都不识得,还是奴婢出身的主母,当真贻笑大方,亏她胆敢痴心妄想。
林蓉脸上生热,既是惊怒,又是羞耻。
她强忍住胸腔不断上涌的愤懑,辩驳道:“大少爷误会了,我自知身份卑贱,不过一庶民,怎配为高门主母,我只是不想当妾……我赎身出府,往后就算要嫁人,嫁进赤贫小户,也是当正儿八经的正头娘子,我不想做妾!"<4做妾和做奴婢有何区别?都会被夫家发卖,活得不像个人。林蓉的愿望很小,她只想自由自在生活,她只想活得体面一些,只想活得稍微像人一点。
林蓉油盐不进,呆呆傻傻地反驳,她睁着两只水汪汪的杏眸,抿着红唇,大有要和裴瓒同归于尽的架势。
裴瓒不惧她的料峭风骨,他无非是不喜失控之感。许是林蓉着实惹怒了他,男人不过扬袖一抬,银花涌动,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就此重重刺进车厢壁板,震出刺耳的轰鸣。林蓉骤然受惊,她被一声巨响吓得耳廓发木。林蓉微微偏头,感受到利刃划过面颊的疼意。那些腾升的生机、崩溃的怒意、汹涌的逃心,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点一点熄灭,尽数消散。
林蓉双眼发直,眼眸放空,傻愣愣地盯着裴瓒。凛冽刀刃泛着光芒,照出林蓉那张白得欺霜赛雪的小脸。眼前的裴瓒,犹如地狱血池爬出来的阎罗恶鬼。他冷着一张漂亮的美人脸,指肚压上匕首,蓄意割开一道伤痕。他感受不到痛,只是任由指上血珠渗出,腥膻的血气氤氲满室,打破了男人飘逸广袖里漫出的安神檀香。
林蓉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场专供邪神用膳的血祭,她无措地看着裴瓒手骨沾血,沿着白皙的皮肤,一路黏连上黑黔黔的念珠。他将指肚泅出的血,劣邪地抹上林蓉的细颈。划开一道血线。
他像是在标记下刀的位置,他在提醒林蓉一-已经够了,别再找死。凉丝丝的触感顷刻间蔓延,吓得林蓉连抖都不敢抖了。明明裴瓒生得很好,梅精雪魄一般的漂亮。可她就是怕他,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她听到裴瓒寒声发问:“林蓉,死在我手里,还是做妾,你选一个。"<
他玩够了,失了耐心,等待林蓉的答复。
林蓉低头,看了一眼满身沾染的鲜血,她的纤薄脊背窜起电花,灼得骨头缝里都生疼发痒。
她知道,裴瓒真的会杀她。
他没有说笑。
林蓉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玩物,她不值得裴瓒温声细语哄劝。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唯有保下一条命,林蓉方能筹谋日后。<3她得先活下来,不择手段活下来。
林蓉记起被裴瓒一刀穿喉的刘青山。
在这一刻,她和刘青山都是裴瓒脚下蝼蚁,他们的命不分高低贵贱还是得先活着。
林蓉樱唇翕动,她分明不想哭,可眼泪却莫名其妙滚落,秋水滟滟。林蓉强忍住齿关的震悚,她眼神空洞,识趣地开口:“我…留下来。”没说做妾,仅仅是受人胁迫,不得不妥协。裴瓒并不在意她是否还想讨要妾位。
他若给,她再不愿,也得受着。
裴瓒低头,看着眼前这只可怜兮兮的困兽,看着她无路可退,只能再度乖顺地趴伏于他的膝骨。
裴瓒夸赞她的识时务,泛凉的手指再度碾上女孩的樱唇。裴瓒垂眸,盯着那一片红。
除林蓉外,他从未碰过女子的肉.身,因他嫌那层白花花的皮囊腻、嫌那等抵.死缠绵的事脏。<3
可裴瓒记得纾解媚.药的那一夜,他迫着林蓉,从后贯穿,他好似并不曾厌她。
莫名的,裴瓒微微眯眸,捏住了林蓉的双颊。他看了一眼檀唇,低道:“林蓉,张嘴。”“啊?“林蓉呆了一瞬。
受惊的本能,令她下意识服从命令。
林蓉分神,软唇微开。
趁着这一间隙,裴瓒低下了头。
男人滚烫的气息瞬间袭来,落在林蓉汗湿了的额头。林蓉长睫一颤,呼吸窒住。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裴瓒,手心沁汗,指骨蜷缩。<1而裴瓒倾身,他越来越近…那片薄唇,竟就此轻覆上林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