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裴瓒一星半点儿的怜悯。
闻言,裴瓒向前一步,气息寒彻如霜雪,令人骨颤肉惊。裴瓒单膝抵来,压进林蓉的腿根,将她挟持于胯骨之间。马车逼仄,林蓉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她的双膝半屈,被裴瓒掌控身下。一精贵一粗劣的衣料纠缠交叠,堆累一处,难舍难分。裴瓒冷眼旁观林蓉的窘态,他任她哀求、惊惧、瑟缩,他不为所动,他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男人。
裴瓒低下头,半绾的乌发丝丝流泻,如瀑倾来。<1檀香的气息更重了。
淡雅的馨香萦绕车内,有种诡谲的淫.邪之感。裴瓒囚着她,音量不大,气势却压人,“林蓉,你以为……上了我的床榻,就能轻易两清么?"<1
“我……"林蓉杏眸瞪大,泪光朦胧,战栗攀上神魂。在这一刻,她忽然领会了裴瓒的意思。
裴瓒怎会在意她的苦衷?
他想要,得到便是。
就这么简单。
林蓉的意愿无关紧要,不值得他分出一丝心神善待。林蓉怒火中烧,既想不明白,也不甘心。
明明就差一点,她就能坐船顺着江海湖泊南下,一路游历山河,离开噩梦一般的江州。
明明就差一点,她就能逃到没人能寻到她的梅溪镇,再干一些蒸糕绣花的活计,攒下十几年的钱买一座远郊的小宅子,或是开垦荒山,犁地种田,自给自足…林蓉狠吃过苦,她在读书上天赋平平,但很擅农事,她可以去山里捞那些鱼卵鱼苗,再放到稻田里养大,也可以去镇子上买来鸡鸭,畜在小院里等着下蛋只要她避开那些主城,只要她乔装打扮,行踪隐秘一些,她就不会被战乱波及,就能顺利活下来。
未来可期,未来的日子美好、静谧、幸福……她不用寅时就爬起来顶风冒雪给主子们烧水,或是被管事喊去屋外扫雪。2就差这么一点,偏她被裴瓒抓住了。
那些令林蓉无比向往的生活,终是破灭了。就差那么一点啊!
林蓉咬牙,她忍泪:“大都督,你得讲礼法,我是良家子,你不能抓我!”怀中纤柔荏弱的少女,终于厉声嘶喊了一句。可她的怒火,半点都影响不到裴瓒,只增添了他的兴致。裴瓒恍然大悟。
他好像明白,他为什么非要留下这么一个小丫头了。因她很有趣,因她没有半点脾气。
裴瓒性恶,亦擅辨人心。
因林蓉对他无所图,他才肯分她几记眼神。2裴瓒隐约记起一些事。
在第一次抓住林蓉,将她剥光了压上桌沿的时候;在第一次哄她舔手,吞至指根的时候;
他就在想……
为何凿得这么深、这么重,她都只会哭呢?3连推操都不敢,连抵抗都不能。
他邪念四起,突然想看看林蓉张牙舞爪的样子。想破皮见血,折骨见肉,看看她能不能真正发怒一回。就在此时,裴瓒感到细微的餍足。<1
裴瓒那双墨眸不含情愫,寂如荒冢,他道:“若事事讲究礼法,我早该死了。林蓉,我这个人奉行的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以为你该知道的。”林蓉绝望地挤出一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打紧,只要你从此刻明白,既是我用过的奴,怎可能再辗转于他人身下?"裴瓒意味不明地道,“况且,那一日,是你自己闯进来的。”一语双关。
既说初次帮他解药的房.事,也说前几夜军事密谈,林蓉送食入内的事。裴瓒没有阻拦,任林蓉擅闯,他给足了她机会。裴瓒在蛛网最深处等待,他等着林蓉她一步步落入深渊。林蓉无比后悔,那一夜她为何要去玉尘院送茶?那一天她为何良心发现,非要给裴瓒蒸糕?如果她什么都没做,她是不是就能远远逃离裴瓒?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能吃!
而她只是一个位卑言轻的奴婢,她别无选择!她知道眼泪、软语,都不能折服裴瓒。
林蓉别无他法。
为今之计,只能逃跑!
林蓉看了一眼帘布微曳的车窗,她看到窗外幽蓝的天、绿茵的地,她猛地挣起身,扑向窗户。
林蓉想试图跃窗逃跑!
她全然不顾疾驰的马车,会不会让她遍体鳞伤。性子真拧啊。<1
没等林蓉摔出窗外,男人的手臂再度揽来。裴瓒好歹是个久经沙场的武将,怎可能让一个孱弱的小姑娘从眼皮底子下溜走?
而林蓉三番两次要跑,已经完完全全激怒了裴瓒。裴瓒掐着她的脸,逼她认命。
“我说了,如你不叛主,我会善待你,否则,我定会杀你。”裴瓒想要的东西,必然要得到手。
他从未失过手,从未有例外。
林蓉被裴瓒拦腰拽回,摔到车内,她的后腰撞上板壁,疼得眼冒金星。她的双手交叠,高举头顶。
那两只纤腕被裴瓒扣在虎口,压在上方。
林蓉的袖子下滑,两条手臂就这么赤条条地露着,白得像是醍醐,如同待人扼断的细瘦雪枝。
林蓉气急,憋出一句:“我不愿为妾!”
林蓉幻想过未来的日子。
应是家有薄田,公婆慈爱,夫婿忠厚的样子。她可以和夫君同床共枕,在每日农忙后闲话家常绝不是如今这般与人为妾,从一个任人欺压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