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愿意把它送回来,那她就收回来吧。
她吩咐青罗:“告诉他,是我的,替我转达一下谢意。”她从旁抓了把金瓜子,让青罗转交给那个捡到她风筝的人。青罗应下,带着东西来到府门外。
上回诗会上,青罗就站在梁湖月身边,林立章记得她。所以当她走出来的时候,林立章的心砰砰直跳,竞然真的是梁姑娘的风筝,他今日运气真是好极了青罗看向来人,是个谦逊有礼的书生,她笑着接过风筝,转达梁湖月的话:“多谢公子送还我家姑娘的风筝,这是我家姑娘的一点心意。”青罗把那把金瓜子塞进林立章手心里,转身离开。林立章想要推拒:“不不不,不用了……这只是举手之劳我但青罗已经走远了,并不给他推辞的机会。林立章呆呆看着手心里的金瓜子,又痴痴地笑了起来,这是梁姑娘送给他的……
他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和梁姑娘有什么交集,没想到今天竟然从天而降一个惊喜。
林立章晕乎乎地带着那把金瓜子离开了侯府。梁湖月让青罗把那个风筝拿去重新修好,得而复失的风筝让梁湖月的心情好了一些。
中午陈琢没回来,梁湖月一个人用了午膳,又睡了个午觉。一直到午睡醒来,她体内余毒也没有发作。今日已经过半,梁湖月心里松了口气,她暗暗觉得也许今天她不会发作了。那很好,她也不必再和兄长试试别的。
梁湖月提着一天的心慢慢放下来,她从美人榻上下来,去书房里看了会儿书。
不知不觉,就到了酉时。
日色昏昏,将要落山。陈琢从外面回来,他今日有些忙碌,抽不开身,但心里一直记挂着梁湖月的身子。
他出门前吩咐过,若是她今日有任何不舒服,立刻来禀报他。但直到他回来,也没人来禀报他。
陈琢跨进明月阁大门,见梁湖月坐在廊下,状态不错。他走近几步,停在她身侧。
梁湖月听见他的脚步声,抬头和他四目相对,难掩欣喜:“兄长,我今日没有再发作了。”
陈琢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好。”
他说不清自己是失望更多,还是高兴更多。“天凉了,回房里去坐。"陈琢笑说。
梁湖月点头,和他一起进屋。
兄长今日似乎十分劳累,从他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梁湖月收回视线,默默站到他身后,替他捏了捏肩。
陈琢今天确实累,一整天就没停下来过,他闭目养神,而后感觉到轻柔的力道落在他肩头。
他睁开眼,看了眼梁湖月。
梁湖月道:“兄长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吧,我帮你按按。”陈琢嗯了声,享受妹妹的服务。
梁湖月的力气不大,柔柔地,其实没什么作用。但是想到替他按肩的人是谁,就足够让陈琢有驱散疲惫的力量。
梁湖月站在他身后,她身上清甜的香气随着她的动作钻入陈琢鼻腔,她的胸口时不时碰到他的后背,能感觉到她的柔软。仅仅是这样简单的碰触,也让陈琢心猿意马。他抓住梁湖月的手,笑说:“好了,漪漪,我感觉好多了,你坐下休息吧。”
再帮他按一按,就该起来了。
梁湖月哦了声,乖巧坐下,问他饿不饿,要不要现在就摆饭。陈琢摇摇头,说:“我先回去洗个澡,等会儿过来陪你吃饭。”他这般急匆匆赶回来,是怕她发作。
梁湖月应了声好,等着他回来。
陈琢回沧海院沐浴更衣过后,回到明月阁,让人摆饭。一直到吃完饭,梁湖月也没有发作。
她似乎度过了安全的一天,梁湖月放下碗筷,唇角弯了弯,可她忘了,这一天还未结束,不过戌时,还有两个时辰。就在她以为今日不会再有什么事时,她体内的余毒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发作了。
梁湖月站起身时头晕了一瞬,而后身子便跌落下去,陈琢眼疾手快接住她,“漪漪?″
梁湖月对上陈琢的眼睛,他眼中透着隐晦的灼|热,梁湖月将那那成对她的担心和关切,她扯了扯嘴角,想说自己没事,“就是忽然头晕了一下,兄长别担心。″
她撑起身子,慢慢从陈琢怀里退出来,想借一旁桌角的力,却在伸手时又踉跄了下。她没力气。
陈琢始终护着她,见她踉跄,又将她抓住:“还好吗?”这种状态对梁湖月而言已经有些熟悉,她靠着陈琢臂弯,沮丧开口:“哥哥,它又发作了,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消停一天?
她身子软下去,倚在陈琢胸膛,呼吸乱起来。面对她的沮丧,陈琢贴心安慰:“没事的,漪漪,我会帮你。”他抱她起身,绕过象牙落地障屏,进了内室卧房。他语气夹杂叹息:“漪漪,我们试试吧。”
“只是治病而已,不是吗?漪漪也希望快点好起来吧,我也同样希望漪漪快点好起来。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若是爹娘回来,漪漪还没好,那爹娘也会为湘漪担心的。"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后颈。伯父伯母回来……那当然不可以让伯父伯母担心的,可是会拖那么久吗?她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但现在就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她的状况一点都没好转,反而更坏了。
是不是真的因为只用手不够,所以才会越来越坏?梁湖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