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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恼羞成怒地伸出手,就想来推搡陆峰的肩膀。
可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陆峰后发先至,手如铁钳扣住了他的腕子。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横肉男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他的整条胳膊被一股巧劲拧到了身后,整个人被压得跪倒在地,脸都憋得通红。
旁边几个准备看热闹的工作人员,一下子都傻了眼。
王铁柱放下酒箱,往前跨了一步,小山般站在陆峰身后,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噼啪”的脆响。
那几个工作人员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陆峰松开手,扔垃圾一样把横肉男甩到一边。
转身走向那个还愣在原地的眼镜青年。
“同志,你好,我叫陆峰,靠山屯的。我们村打算办个养猪场,想来买点种猪和饲料。”
眼镜青年这才回过神来,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拘谨地说道:“你,你好。我叫赵援朝。”
“赵同志,看你是懂行的,想向你请教一下。”陆峰没有绕圈子,首接切入正题,“我们村打算买几头种猪和母猪回来,打个底子。但我们都是外行,只知道喂猪草和泔水。想问问你,要让母猪养好膘,还能多下崽,下好崽,这饲料上有什么讲究?光靠那些东西怕是不行吧?”
赵援朝愣了一下,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羞辱中完全回过神来。
但当他听到”饲料上有什么讲究“时,赵援朝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之前那副受人欺负的文弱模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业人士特有的自信和光彩。
“您问到点子上了!”赵援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语速都快了几分,“光喂猪草和泔水,那是养肉猪的懒法子,养种猪绝对不行!营养跟不上,母猪怀不上,怀上了也容易流产,就算生下来,小猪仔也又瘦又弱,活不了几头!”
他向前走了一步,几乎忘了周围还有那些地头蛇。
“关键是蛋白质和微量元素的补充!特别是母猪在配种前和怀孕期间,光靠玉米面、麸皮是不够的,必须得加豆粕,有条件的话还得加鱼粉和骨粉。而且不同阶段,配比完全不一样!比如配种前要催情,要增加精料;怀孕后期要保胎,又要多加青饲料防止便秘”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专业名词和操作细节,条理清晰,精准无比。
陆峰安静地听着,不住地点头。
他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赵同志,你住在哪?以后养猪要是有不懂的地方,我能去找你问问吗?”
“我就住在县里的知青点。”赵援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时都可以。”
问到了地址,陆峰便带着王铁柱,朝猪圈的方向走去。
他们身后,那个被制服的横肉男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捂着自己还在发疼的手腕,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赵援朝。
他不敢找陆峰的麻烦,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那个无权无势的“软柿子”身上。
他拉住身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同伙,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不能就这么算了!去,把公社猪圈里那头快死的病猪仔弄死,就赖在这小子头上,说他胡给猪喂,喂错了料才害死的!”
那个同伙眼睛一转,立刻领会了意图,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脱离人群,朝着猪圈最偏僻的角落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