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家眷所能享用的等级。
一个猜想在她心中迅速成形,沉甸甸地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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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惶。
“小姐,奴婢该死!昨日突然昏倒,我们护送您逃离时被兵卒冲散了,慌不择路,只能找到最近的门第求助······就是这临安长公主府。
当时情况危急,奴婢自作主张,报了您的名号······求长公主救我们。奴婢擅作主张,请小姐重罚!”
夏挽看着凌花苍白憔悴的脸,想起昨日街巷间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若非凌花当机立断,她们主仆几人,恐怕早已成了乱兵刀下的亡魂。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起来吧,不怪你。情势逼人,你做得对。若非你果断,我们怕是都已遭难。我该谢你保全了大家。”
凌花抬起头,眼中泪水滚落,却并未起身,反而往前膝行两步,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是更深的忧虑。
夏挽搭在锦被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果然,还是瞒不住了。
自从那次在临安长公主的寿宴上,被那位“黄公子”强行带走,她就知道,这件事想要彻底瞒过这位手眼通天的长公主,几乎是痴人说梦。
她原只想能瞒一天是一天,为自己多争取些筹谋的时间,却没料到,被李敬德背叛侯府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她所有的步调。
“无妨,”夏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示意凌花起身,“我知道了,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过于忧心。”
凌花见她神色平静,不似强撑,这才稍稍安心,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
夏挽靠在柔软的引枕上,目光却透过了那华美的床帐,飘向了未知的远方。
外面的局势如今如何?兵乱是否已平息?窦党的气焰是更嚣张还是被压制?这些她都还无从得知。
但眼下,有一件事比探查外界局势更为紧迫,如同悬在她头顶的一柄利剑。
她杀了李敬德。
当街杀人,众目睽睽。
尽管当时街面大乱,目击者除了她绝对信任的护卫和贴身丫鬟,可能再无他人。但“可能”二字,最是致命。
杀了李敬德,她绝不后悔。那个男人,贪慕权势,投靠窦党,死有余辜。
可无论李敬德品行如何不堪,他名义上终归是她夏挽的丈夫。
“杀夫”。
这两个字,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足以将她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滔天罪名。
即便李敬德自甘堕落,这个把柄一旦被人抓住,尤其是被那些虎视眈眈的政敌抓住,足以成为攻讦她乃至整个夏家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