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箭难防。还需小心府中护卫,谨防宵小之辈铤而走险。”
夏父点头,面露赞许。这个女儿的心思缜密,与他所料不差。
夏挽语气依旧平稳,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父亲,王首辅案牵连甚广,府中女眷仆役恐难幸免。不知父亲能否帮个小忙,从中偷保一人出来?”
夏父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不动声色:“哦?何人值得你在此刻开口?”
“一个叫张燕子的女子,是曾是王首辅身边的通房,育有一女,名唤佩佩。”
夏挽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女儿曾在六里坡观音庙时,得她照顾两分,如今她求到女儿这边······父亲看看,能否设法,将她的女儿悄悄弄出来?”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夏父脸上的温和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冷硬。
他缓缓放下茶盏,瓷杯底座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在这寂静中格外刺耳。
“胡闹!”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家的案子,是通敌叛国!眼下谁沾上,谁就是万劫不复!你可知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罪臣家眷,你要将整个夏家拖下水吗?”
夏父的目光紧紧锁住夏挽,带着审视与一丝难以置信的失望:“挽儿,你一向识大体,懂进退。为何在此等关头,行此不智之举?”
夏挽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也没有激动。
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总要试一试。
“父亲,她只是弱质女流,无关朝局。曾有点滴照拂之恩。”她试图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恳求。
“恩情?”
夏父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嘴角扯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在这京城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无用的恩情!你可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此刻心软,他日就可能成为别人攻讦我夏府的把柄!”
夏父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话语却如冰锥般寒冷刺骨:“为父倒要问你,你如此执着于救她,是否因为她拿住了你什么把柄?六里坡观音庙之事?”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的腹部,那里孕育着那个不能宣之于口的孩子,“若她是以此威胁于你,你更不该求情,而该······”
夏父停顿了两秒,但书房里弥漫的杀意已足够清晰。
夏父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不止是她,当时知情的,那几个女人,都该处理干净。挽娘,你要记住,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夏挽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闭上眼了眼睛,脑海里夏父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上面此刻只有属于权臣的算计与冷酷。
尽管她早就料到,在夏父的世界里,利益与风险是唯一的衡量标准,任何潜在的威胁都必须被清除,无论那威胁本身是否无辜,无论是否曾有过一丝温情,但是她仍旧止不住的心寒,毕竟原主不就是这么被夏父放弃的么!
随着她逐渐掌控这具身体时间越来越长,加上怀孕导致的孕激素的升高,她总是会被原主的情绪所影响。
但是她不是原主,也不是夏父,她只是夏晚,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夏晚。
她步步为营,在荆棘中前行,努力掌控自己的命运,不愿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变成和夏父一样的人,将人命视作可以随意抹去的尘埃,她不愿意被这个封建的朝度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