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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手在袖中再次攥紧。三个月闭门思过,抄写佛经,这就是对一个害死皇子的妃嫔的惩罚?
“母后,这惩罚是否太轻了些?”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恭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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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后抬眼看他,目光锐利:“那皇帝待如何?将她打入冷宫?还是处死?”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檀香缭绕。
皇帝与窦太后对视片刻,最终垂下眼帘:“就依母后之意。”
窦太后满意地点头:“皇帝明白就好。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切莫因一时之气,伤了和气。”
这话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皇帝行礼告退,转身时脸色铁青。
皇帝离开后,窦太后看着跪在佛前抄经的宣贵人,淡淡道:“记住这次的教训,被人当了靶子都不知道,真是白费了窦家多年的教导。”
宣贵人连连称是。
离开永寿宫,皇帝径直往贤福宫去。
贤太后正在修剪一盆兰花,见他面色不愉,便屏退了左右。
“母后。”皇帝声音沙哑,“冯贵人的孩子,没了。”
贤太后手中的剪刀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哀家听说了。”
“是宣贵人推倒的她。”皇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而窦太后只罚她抄经思过三个月。”
贤太后放下剪刀,示意他在身旁坐下:“皇帝,冷静。”
“朕如何冷静?”皇帝猛地站起,“又一个孩子没了!朕登基至今无一皇子!朝中那些大臣会如何议论?天下百姓会如何议论?”
“所以你更需冷静。”贤太后平静地看着他,“此时不宜硬碰硬,孩子还可以再生,别忘了哀家对你的教导。”
“小不忍则乱大谋,儿子知道了。”皇帝说起这话时拳头用力的攥紧,透露出他的压抑。
贤太后平静的说道,“想要扳倒窦家,需要足够的耐心。”
贤太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哀家知道。但皇帝要记住,在这深宫之中,失去一个孩子,往往不只是意外那么简单。”
贤太后目光深邃:“冯贵人为何偏偏在湿滑处跌倒?宣贵人又为何突然与怀有龙嗣的妃嫔冲突?皇帝,凡事多看一层。”
亭华苑内,冯贵人悠悠转醒,腹部的剧痛已转为绵长的钝痛,但心中的空洞却越发深邃。
宫女连忙上前:“贵人醒了?可要用些粥水?”
冯贵人摇摇头,声音嘶哑:“宣贵人呢?”
宫女欲言又止,低头说道:“宣贵人被窦太后庇护,只罚抄经思过三个月。”
冯贵人的手指猛地收紧,抓住锦被,指节泛白。燃起熊熊恨火:“三个月···我的孩子只值三个月的禁足?”
“出去。”冯贵人冷冷道,“全都出去。”
宫人们鱼贯而出,寝殿内重归寂静。
冯贵人艰难地支起身子,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