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悟男子向前一步踏出。
“轰!”
一股狂暴的灵力威压,如同山洪暴发,瞬间笼罩了整个院落。
院中的那棵老槐树,在这股威压下,剧烈地颤斗着,树叶“簌簌”作响。
地面上的青石板,更是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收敛。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告诉里面的人,什么叫做绝望。
“萧宇天。”
他的声音,如同滚雷,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
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
“识相的,就立刻给老子聪洞府内滚出来。”
“跪在院子里,磕头认错。”
“然后自废修为,将圣灵洞天的令牌交出来。”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赘婿”这个身份的鄙夷与嘲弄。
“否则,今日此地,便是你的埋骨之所!”
声音回荡,杀气凛然。
他身后的九名黑衣人,也同时释放出自己的气势。
十股筑基后期的强大威压,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几乎令人窒息的恐怖风暴。
整个院落的空间,似乎都凝固了。
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仿佛灌满了水银。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一片死寂。
院落深处的那座洞府,石门紧闭,没有丝毫动静。
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
“恩?”
为首的魁悟男子眉头一皱。
“装神弄鬼!”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兄弟们,给我把这扇破门轰开!”
“是!”
身后的九人齐声应喝,正要动手。
“吱呀——”
一声轻响。
那扇在十人恐怖威压下,都纹丝不动的石门,竟然从内部,无声无息地开启了。
一个身影,缓步而出。
一袭青衣,在冰冷的夜风中,轻轻拂动。
他的脚步很慢,很稳。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了某种玄奥的节点上,与这方天地的脉动,隐隐相合。
他神色平静,古井无波。
一双深邃的眸子,比这夜空更加浩瀚,比这寒月更加清冷。
仿佛世间万物,生死荣辱,都不足以在他心中,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面对院中十名杀气腾腾的筑基后期强者。
面对那足以让任何同阶修士心胆俱裂的恐怖威压。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
甚至,连一丝凝重都没有。
他就这样,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
仿佛不时走向十名手持屠刀的敌人。
而是走出自己的庭院,去欣赏天边的月色。
萧宇天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那目光淡漠得不带一丝情感。
就象是神只,在俯瞰一群吵闹的蝼蚁。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为首的那个魁悟男子身上。
“周宁派你们来的?”
语气平淡,太过于平淡。
没有愤怒,没有惊恐,没有质问。
就象是在问,你吃饭了吗?
这种极致的平淡,在这种剑拔弩张,杀机四伏的氛围下。
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又是那么的令人愤怒。
魁悟男子瞳孔猛地一缩,他设想过萧宇天出来时的各种反应。
惊恐求饶,色厉内荏,或是愤怒反抗。
但他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彻彻底底的平静。
这平静,在他看来,就是最大的蔑视。
一个区区的赘婿,一个马上就要死在自己手下的人。
他凭什么这么平静?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平静?!
“哼。”魁悟男子冷笑一声。
脸上的刀疤,因为肌肉的牵动而显得愈发狰狞。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没错,就是周少让我们来的!”
“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魁悟男子顿了顿,语气变得戏谑而残忍。
“他说,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就该打断四肢,像狗一样拖回去。”
他猛地向前再踏一步,身上的杀气,几乎化为实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