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肉片。”
老人放下手中的钩针和毛线，“锅里给你煲牛肉粥，奶奶吃不了这么多，下次别买了，给小羊攒下来当学费。”
姜眠在旁边坐下，娓娓道来：“奶奶，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听老师说了，大学有补助，而且师范生的学费也不贵，我课后可以去兼职，争取每年拿奖学金，靠我自己也完全负担得起。”
“师范生专业？小羊以后想当老师？”
“嗯，当老师挺好的，工作体面稳定，还有寒暑假。"姜眠说，“到时候有更多的时间陪你，带你去旅游。”
奶奶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念叨着，要和你妈妈一样，当一个古典舞老师，从确定梦想的那天起，还是六岁的你就每天待在舞蹈室里风雨无阻地练习，脚上全是水泡，你爸妈都心疼坏了，你还是咬咬牙坚持跳，这一跳就是八年……小羊，你真的想好了吗？”“当时还小，我只是对跳舞感兴趣，现在我长大了，有了其他打算。”姜眠面不改色说完，把外卖盒里的福鼎肉片分到小碗中，垂眸时，眼底掠过一丝黯然。
她们家这种情况，哪有钱供她走艺体的路。虽说师范专业不是她最喜欢的，却是她最好的选择。吃完饭，祖孙俩坐在沙发看电视，难得的休闲时光。“奶奶，我给你剪指甲。"姜眠拉过她的手，因为黄疸，奶奶褶皱的皮肤上，是橘子皮一样的淡黄色，时不时发痒，为了避免挠破皮肤，姜眠经常定时给奶奶剪指甲。
客厅的暖灯笼罩着她们，温馨的背后，姜眠心底藏着厚重的心事，幸好她把钱都分散着放，那群人只抢走了她的两万块钱，然而剩下的钱，在巨额的医疗费面前，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现在，在那群流氓的威逼下，她每个月还要给他们转账。这对她艰难的处境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该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丝光，又被人狠狠掐灭了。深夜，许凛洗完澡出来，随手用浴巾擦了擦脖间的水珠。经过镜面时，脚步倏地停住。
湿发的水珠顺着他额头往下，滑过高挺的鼻梁，他盯着镜子里的身型轮廓，一双漆黑的丹凤眼深邃狭长。
得益于长期坚持锻炼，他肩膀又宽阔了不少，肌肉线条虬实利落，冷白窄劲的腰蕴藏着蓬勃的力量感，哪一点比不上短视频里那些矫揉造作、刻意卖弄的小骚狗。
他脑子里蓦地浮现出那一幕，少女不经意拉近与他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嫩白的食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沾着一点胡须水的泡沫举到他眼前，那一脸纯真无辜的模样，仿佛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他居然有一瞬间以为她要亲上来。
男人忽然嗤笑出声，小丫头胆儿挺肥，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勾他。许凛随手披上浴袍，走到电脑桌前坐下，屏幕上正运行着近期很火的一款多人竞技游戏。
头套式耳机里传出一道磁性温雅的嗓音：“阿凛，老爷子怎么样了？”许凛调整了一下麦克风，语气平静：“吃完药躺下了，老爷子年纪大了，偏偏不服老，脱了外套在院子里打军体拳，结果闪到了腰，又吹了冷风，身体遭不住有点低烧。”
孟淮居轻叹一声：“岁月催人老啊，你今晚在老宅那边住？”许凛嗯了声，操作人物搜刮完屋子，藏在树背后点了根烟。这边有他单独的房间，跟他在东湖那边的格局一样。老人家花了心思，都是按照他喜好布置的。尽管他一年到头很少来这边住，也让佣人隔天一打扫。
孟淮居想起之前学校的事，心底有个猜测：“一中高三那个月考两万块钱的专项奖励是你在背后推动的吧。”
“跟我爸随口提了嘴。"许凛漫不经心。
孟淮居知道许父的，平时看着严厉，其实刀子嘴豆腐心，对这个老来子几乎是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