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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2 / 3)

他不敢打开,她还要踮脚靠近他,将锁孔送到他眼前。简直像是恶魔在低语,在诱惑。

他没那么好的自制力,至少在那一瞬间,他泛起太多不清白的念头。他又把自己弄脏了。

画上的少女是很好的,奔跑跳跃在金色的秋叶下,是栖于梧桐的凤凰,是纯粹坦荡的野望。

脏的一直是他。

他前半生拥有的太多,欲求的太少。从未品尝过爱意,也就不知欲望如刀,将他切割成自己都陌生的模样。

可她是唯一的、特殊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理智与欲望撕扯,或许爱会独占上风。

只是现在,因她而起的病症,将他撕扯得实在是太疼了。祁载阳久久地盯着墙上那幅金色的画,看久了,疼久了,他有种晕船的感觉。

仿佛画中真有落叶洒下,少女的头发能飞出画布,向他甩来一大片漆黑。漆黑的头发甩开落叶,鸣雎躲开挥来的拳头,简直矫健得像只林中的小兽。倪立轩一拳打了个空,后背一痛,还被她从后撞了一个规趄,差点摔趴在地。

倪立轩转身就要上前暴揍,却见鸣雎竞还能笑出来。他愣在原地,一时半会没再动作。

鸣雎从容笑道:“倪爷,你是我的恩人呀,我当然要报答你。现在只是疏远他,应该还没法满足你的需求吧?你想要的,我都能帮你。”倪立轩终于冷静下来了。

她不过是个被栗家丢掉的弃子,是个无权无势的废物。他冷笑着问她,难道还妄想插手豪门间的麻烦吗?鸣雎摇头:“更多的我不懂,我只知道他身边不是我,也总会有其他人的。这个年纪的男生火气旺盛,正是青春萌动,好像……不太能等上两年。倪立轩忽地笑出声,他边笑边摇头,仿佛她说了什么愚蠢的冷笑话。他放声笑着:“载阳嘛,你就这样想他?你觉得他青春萌动,换谁都行?哈哈哈,我真想看看他听到这句话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太精彩了。”鸣雎并未受他影响,继续道:“嗯,他人缘好,那么多人都喜欢他,显然过几天就会被新人吸引走注意力。所以,倪爷,你需要清道夫吗?我可以帮你,你也不会得罪他。”

倪立轩平静下来,饶有兴味道:“有意思,你这些话让他听见,那可太有意思了。”

鸣雎点头:"嗯,我的把柄都给你了,你该放心吧?”倪立轩:“哈?我还以为你喜欢他……你直接就把他卖了?”鸣雎:“你真会开玩笑,我这种家庭的人,哪有心思伤春悲秋,谈些喜欢不喜欢的风月事。”

“你的话我录下来了。“倪立轩挑眉,冲她晃了晃手机。鸣雎:“嗯,我知道。都录下来了,可以放我走了。”倪立轩笑意僵在嘴角,一时无言。

鸣雎惨淡笑道:“哪天我两面三刀,你就把刚刚那段放给他听吧。哦,我再加一句:我确实很烦他,从开学第一天就讨厌他。够了吧?”倪立轩点头笑道:“好,够冷血,我喜欢。你明天跟我去趟医院,我给你药。”

谁要他喜欢?

鸣雎掩住鼻子,忍住几欲作呕的恶心,迈步离开。倪立轩再没拦她,她昂首挺胸地往前。林荫洒在她脸上,阳光在叶隙中躲藏。

她四肢灌满了勇气,她终于明白,每个人都有目的,那么想稳住倪立轩也没有那么难。

只是…

浓荫之上浮云流逝,红叶漂浮在深紫色暗影上,飘飘摇摇。那些青紫色的叶影落在她脸上,如玻璃般冰冷。她步入活动中心,夕辉被玻璃大门切割,泛出一种昏暗的冷橘色,像是满地凝固的冰冷的血。

或许她确实有些冷血,能说出那样的话。但那段话,应该不会有再见天日的一天。

不再见天日,就可以当它不存在。

她走进礼堂,台下的同学们左一茬右一茬聚成几团在聊天。皎皎板着脸,招手让她快点过来。

鸣雎刚走近,皎皎就气哼哼问:“你怎么最近总不见人?”鸣雎想提唇笑一下,安抚皎皎。可唇角僵硬,她笑不出来,干脆同皎皎胡扯理由。

可她扯的效果不好,一听就是假话。

皎皎摸了摸她额头,问:“你不舒服吗?不舒服就请假吧。”鸣雎摇头拒绝。

原来她的不开心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幸好皎皎足够粗心,只劝她别什么事都拼命去干,身体比一切都重要。鸣雎连连答应,可皎皎并未轻易相信她,继续拉着她再三强调。鸣雎这才笑起来,心里一片柔软。

然而堂妹一直在看她,练习时间,总设法挑衅她。鸣雎冲堂妹挑眉一笑,不把那些挑衅放在心上,反而气得堂妹直跺脚。其实鸣雎还挺喜欢朗诵练习的。

有老师时刻盯着,即使堂妹会挑刺,也做不出什么大事,倪立轩更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学校里最让她安心的地方。

唯一的缺点是老师太严格,不过等她们表演完毕,她可以优先申请康养社区的义工。

这样一来,她就能接触到来义诊的顶级脑科专家,妈妈的病就有了着落。这些刁难她的事就不足为惧了。

时间匆匆流过,训练结束,同学们勾肩搭背地离开礼堂。鸣雎带队喊了一下午,嗓子有些哑,她喷了几下护嗓的口喷,清凉舒适了许多。

祁载阳送的慰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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