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问它，“他们的命？”小怪物就笑。
“要多大的欲望，才能收这么重的代价？"君鸣问。那一团黑雾涌动着，有手臂一样的东西从那团黑雾里伸出来，指向一间亮着灯的屋子，小怪物说：“那里面的人，他想入内阁，还想当首相。”君鸣也笑：“他会成功吗？”
君鸣想知道，小怪物是需要完成他们的欲望后收取代价，还是不等完成就可以收。
小怪物就发出了咻咻的笑声。
“我会给他一场梦。”
要让人在现实中达成愿望需要太长的时间了，但也只有达成愿望的那一刻，这些欲望强盛的人才会爆发出更大的能量，对小怪物来说才足够美味饱足。所以它会走捷径。
在梦里，一个愿望的达成可能需要几秒几分钟。很不讲理。
但小怪物没有道德，它也不懂讲理是什么。君鸣也笑。
如果他能把本体吃了，那么小怪物倒是足够美味。毕竟它“出生"的时候就是一肚子坏水。
等君鸣走进大门，轻轻踩上木地板的时候，他能敏锐的感觉到，虽然这家人没有亮灯，但他们都还没睡，黑暗中有人在悄悄看他，仔细打量他的全身上下君鸣当做没看见。
他走向浴室，浴室里放着他的睡衣，洗完澡后才回到房间。段兰珩还没睡。
君鸣刚拉开门，看到的就是坐在榻榻米上的段兰珩。段兰珩没有开灯，只是在黑暗中那么坐着。君鸣关上了门。
好像把外面的世界隔绝了，这块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你回来了。“段兰珩轻声开口。
君鸣眨眨眼，他觉得有些亲切。
他没听过这四个字。
家里没有人等他，所以也不会有人在他回家的时候对他说一句“你回来了”。他推开家里那扇门，迎接他的是漆黑的客厅和露出一丝光的卧室，然后他就会走向厨房。
他有父母，但好像没有家人。
“我回来了。“君鸣回了一声。
他的声音难得这么柔和。
段兰珩在黑暗中问他：“外面冷吗？”
“还好。“君鸣也坐了下去。
段兰珩在他回来之前已经铺好了床，君鸣坐在柔软的被褥上，注视着段兰珩。
室内太暗了，段兰珩看不清他，君鸣却可以看清段兰珩。这是君鸣第一次认真看段兰珩。
说不清是为什么。
可能是段兰珩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肯陪他走这一趟。也可能是段兰珩知情知趣，让他觉得很放松。也可能是那一声"你回来了"打动了他。
这一夜过得对君鸣来说格外动荡，于是他容许自己放松一下，把眼前这个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朋友，能在黑夜里说点真心话。段兰珩又问：“你饿不饿?？”
君鸣摇头："不饿。”
段兰珩沉默了。
君鸣却坐了过去，坐到了段兰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