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的标准呢。”
黄县令说:“这非你之故,都是本官识人不明,受人蒙骗,这才让你的才能得不到施展。”
说罢,黄县令走到书架前,打开装满信件的匣子,取出一封已有些发黄的信件,递给江砚:“你打开看看。”
江砚一眼辨认出,信上的字迹是前县尊的。读信时,他的表情数度变化,从震惊到讶异再到咬牙切齿,最后把信拍在桌上时,已经是气得浑身发抖。“这是污蔑,简直欺人太甚。”
江砚喊道。
前县尊竞然在给黄县令的信中评判他:此人贪慕富贵、失却风骨,背亲弃养、违逆孝道,尸位素餐,简直是个只知道阿谀上官的鼠辈,哪配为官。“县尊大人,背亲弃养乃无稽之谈,"江砚解释道:“因前县尊夫人不喜我娘的出身,时有为难,我不忍她受辱,这才想着将她送回乡下”不过,孙氏害怕儿子被诟病,没有同意。
“江老夫人其实是受你带累,“黄县令出身不一样,政治素养比江砚高得多,已发觉其中的猫腻,问道:“我记得,你座师是刘澄俗,对吧?”澄俗是官职,全称为澄俗司直,从六品,乃州府的监察官员。凡贪腐案件,需递交他处审查。
江砚中举那一届的乡试主考官,正是刘澄俗。中举之人,都能算作他的门生。
得知府试选缺的消息,江砚自然也给这位座师送过礼,自觉能补到翠溪县这个上县的缺,和他花钱走通各处关节脱不开关系。黄县令说:“你啊,补官的时机不巧了。”一语惊醒梦中人,江砚做官五年,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的翠溪县县丞一职其实是个坑。
难怪他一到任就惨坐冷板凳,不被允许接触县里的大小事务。前县尊夫人更是百般针对家中的老娘和妻子,行径堪称蛮横无理。实不怪他一家子遭受排挤。
彼时刚齐心贪污大笔赃款的县衙,遇到空降而来的他。本地户籍、由府衙委派、座师澄俗司直、时间巧合,这些条件加起来,人人看到他,都会觉得他脸上写着一行字一一我是来调查大坝贪腐案的卧底。倒霉!
真倒霉!
谁让前翠溪县丞病逝得这么巧呢?
想到此处,江砚后背一寒:前县丞真的是病死的吗?“你受的委屈,本官心里都有数,不久就能替你找回来。不提从前,只看现在。”
黄县令唉声叹气起来,说道:“大坝加固,只有陆公能办到。你常年待在翠溪县,对上京的人和事恐怕并不清楚。这位陆公昔年为三品京官,与各部大臣同朝论政,如今身上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在士林中的声望之高,常人难以想象。总之,绝不是你我可以随意逼迫驱使之人。”“要想他为我们办事,必得他真心愿意才行。否则,引来的事端未必比大坝坍塌造成的后果小。”
江砚斟酌着开口:“您的意思是……
黄县令笑道:“呦呦要的东西--一万两白银!如此简单,并非不可达成之事。你我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江砚踌躇道:“下官的岳家是商籍,我夫人若是大张旗鼓地经商,恐怕会招惹许多麻烦。”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江夫人是奉命经商,本官以官帽担保,你所担心之事绝不会发生。观澜啊……”
黄县令叫出江砚的字,再一次拉住他的手,情真意切道:“我眼前这一关,实在难过。你要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便是我心腹之人,如左右的臂膀一样,不可舍弃。来日我到府城,你为都府官员,我回上京,你就是京官。观澜吸对于孩童,难诱之以利。
可对手底下的官员,黄县令手拿把掐。
江砚何曾被如此许之利益拉拢过,激动得浑身颤抖,回握黄县令的手说:“我夫妻二人但凭黄大人驱使,绝无二话。”黄县令说:“叫什么大人,直接叫我′道运'吧。”“岂敢,“江砚连忙推拒。
“观澜太过守礼了。”
黄县令这样说着,一把拉着江砚往静瑞院走去。路过庭院假山景观时,他忽地站住脚,回身叮嘱道:“观澜啊,你既答应陆公的要求,便一定要做到。嫂夫人行商赚钱需勤勤恳恳,不可有丝毫懈怠,一定要在约定时间内在呦呦的账户中存够一万两白银。否则,陆公只要点评你一′无信之人,你的仕途也就走到头了。一个弄不好,连头上的这一顶官帽也保不住。”
江砚…”
他脚步一顿,心中咯噔一声响。后果这么严重,需得斟酌一番。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黄县令拉进堂中。堂内众人已经用完晚膳,黄县令坐回原来的位置,笑着看向江砚。江砚额头冒起冷汗,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意识到自己答应得太快了一一刚弄明白一个坑,又已经掉进另一个坑里。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黄县令催促道:“观澜不是有话要说吗?快说吧。”江砚知道他得罪不起黄县令,只得心一横对陆无谋抱拳说:“陆公的要求,我夫妻二人应下了。”
钱沅沅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江砚。
江砚此时却根本无心留意她的反应。
夜风微凉,母女二人沉默着走出静瑞院,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忽然,走在前面的钱沅沅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影子,絮絮叨叨道:“你外家是商户,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