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简直太棒了'的装置作品掰下一根细长的棍子。门外汉一噎：阿？”
夏小杏眸光平直，手握那截细长的金属棍，仿佛千钧重负，又如她引剑出鞘的锐利权杖。
她步履沉静地穿过谈笑的人群，所过之处，声浪如潮水般退去。所有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汇聚于她，看她停驻在那件核心的装置作品前，昂首静立。那是一件用无数玻璃、陶瓷与脆弱骨架搭建起的庞然大物，在灯光下闪烁着昂贵而易碎的光泽。
周舟为它买了高昂的保险，却没有展示哪怕一张作品背后的文献内容。这是一件被阉割的作品、一具被精心打扮的空壳。夏小杏眯眼，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尽数湮灭。她骤然扬臂，将全身的力量与积压的情绪灌注于棍尖，带着决绝的风声，狠狠挥向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完美造物。
“哗啦一一！”
像打破樊笼的轰鸣。
晶莹的碎片如逆行的雨，四下飞溅，又像迸裂的糖衣，锋利地淌了一地。惊叫声此起彼伏，好似将高级典雅的酒会变成了嘈杂的菜市场。从早晨开始便笼罩着她的、光怪陆离的晕眩感，在这一刻被彻底震碎，思绪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和坚定。
夏小杏神清气爽，甚至带着一丝顽劣的笑意，将那根细长的作案工具一一同时也是另一件作品的主体一一随手塞给身边目瞪口呆的男人。“你不是说喜欢这件作品吗？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