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幽幽道。
眸中划过讥讽，轻叹一声：“说实话，那之后我想了很久，最偏激的时候我以为她眼中只有权势金钱才会跟我分开，转而和已经有所建树的你在一起。”话音一顿，谢良笑着摇头，“但现在，可能是打了一架，把脑子里的水打出去了。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一”
“她在意的从来不是多少，而是拥有本身。”蒋楼寒心中一跳，下意识皱眉：“什么意思？”这轻飘飘的几句话仿佛动摇了他一直以来的信念，令他莫名不安。谢良抿了口辛辣的酒，才继续道：
“她在意的从来只有她应得的部分。”
或许是酒液刺激，他温雅的嗓音变得沙哑：“只是现实太残酷了，应得的东西拼尽成倍的努力也不一定能得到。”在气氛莫名沉重之时，秦翡然怂耸肩，故作轻松道：“她本来就不是贪心的人一一甚至可以说，她觉得自己应得的本来就很少。”然而，这话一出，气氛愈发微妙了，仿佛空气中的水分凝结，笨重而潮湿。谢良垂眸，适时接道：“要的已经很少了，却还是得不到。”蒋楼寒终于开窍了，手指收缩，握紧了冰凉的酒杯，沉缓地重复方才被他掠过的结论：
“…她现在一定很难受。”
“哎，明天不是她展览的闭幕吗？你应该跟她有工作上的来往吧……不用跟她对一下流程吗？对一下吧对一下。”
秦翡然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蒋楼寒，怂恿道。他瘪了瘪嘴，咕哝：“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听过她的声音了，你打个电话让兄弟听听。”
蒋楼寒
虽然觉得这人有病，但不得不承认，他被怂恿得心动了。在另外两人隐含期待的注视下，他拿出手机，拨通那个没有存在通讯录却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令135
接到电话时，夏小杏正和苏满抱在一起。
在城市的深夜、僻静的街区，他们宛如两只互相舔伤的小兽。她明明吃力地支着他高大的身躯，却莫名有种被包裹、被填满的安心感。如果今天苏满咄咄逼人，那么她一定会触发防御机制，摆烂地逃避，可他偏偏会示弱。
“我理解你需要私人空间，甚至不需要我同意……但你至少、至少要知会我一尸。
说着，他蹭了蹭她的脖颈。像什么可怜巴巴的小动物。夏小杏轻声道歉，迟疑道：“可是，你辛辛苦苦做了饭，我说不来会很扫兴吧？”
箍着她的手臂收紧。
苏满有气无力地发怒道：“所以你干脆省去拒绝这一步？”夏小杏：…嗯。”
苏满低声嘟囔：“看在你也才十九岁的份儿上…”自顾自气了一会儿，消化完情绪的苏满无奈又耐心心道：“没关系的，姐姐，面对我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不需要顾忌我的心情，不需要社交面具，粗糙一点就好了。”
夏小杏并不十分理解粗糙的相处是一种怎样的方式。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忽而响起。
一一又是蒋楼寒。
其实夏小杏第一反应是想挂断。
…他会不会是来责难她上次的无礼？会不会又要威逼利诱？亦或者，是得知奖项的事情，特意来说风凉话的？
挺奇怪的，眨眼之间，一个人的脑袋里竟然会爆发出这么多无端的念头一一就好像一个人活在幻想中的时间是现实的数倍。她抿唇，终究是在苏满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接了电话。短暂的沉默后，对面轻咳两声。
“明天的流程你看了吗？没什么问题吧？”出人意料，他没有责难，也没有谈论私事的意思，话音公事公办。“嗯。”
夏小杏说谎了。她压根不知道所谓的流程发在哪里了。“没问题。”
她不想露怯。
好在，蒋楼寒没有细问，只是扯了点有的没的，不外乎什么′明天来的嘉宾多么重要"要放轻松也要打起精神……像个啰嗦的领导。夏小杏有一搭没一搭址敷衍着。
在这通无聊的电话中，她忽然意识到，面对问题这件事实际一点也不难。很多时候，她恐惧的都是未知的幻想。
就算蒋楼寒真的在电话中责难她又会怎样呢？见招拆招就好了。“我很想一一”
忽然，蒋楼寒像被谁打了一拳似的，猛地抽了口气，止住话音，痛得轻嘶。电话那头传来古怪的动静。
夏小杏奇怪道：“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忍而不发的苏满眸光不悦，眦牙做出口型：“你还敢关心他？！"环在她腰上的手指威胁似的游移。
夏小杏一边安抚苏满，一边握着电话询问。那边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嗓音，并非蒋楼寒。………没事，蒋先生这边突然有点事，先挂了，不打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
一一看来是秘书。
然而电话并未挂断，一阵摩擦声后，又响起一道刻意掐起的嗓音，音色和刚才那人不大一样。
语气却是相似的虚。
“不用担心，麻烦会解决的。晚安，夏女士，咳、祝您好梦。”还很啰嗦。
令136
二十二岁的一天就这样波折的结束了。
刚到家，夏小杏就收到了宋放航的消息：
[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
[等你做好准备我再复明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