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力。”
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神色平静，才继续道：“但是吧，评奖这个东西，它不完全是′最好′就能赢。它要考虑很多综合因素。”
“陈副院长的公子，他那组作品背后牵扯到我们学院和另一个单位的合作项目，这个奖，是对他、也是对他父亲推动这个项目的一种……姿态，你能明白吗？”
夏小杏一愣。
她像一个在门外徘徊的过路人，骤然被扯进屋内--再无法置身事外。她彻底被这具身体沉默叫嚣的情绪吞噬了。导师的声音压得更低，像在耳语，显得莫名遥远：“学院要发展，需要资源，需要人脉。有时候，我们就得用一些…象征性的方式，去肯定和回报那些为我们提供支持的力量。这不是针对你，这是为了一个更大的局。”
他话锋一转，眼中流露出真正的惋惜。
“说实话，如果你和楼寒……唉，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本来，以你和他的关系，这次评审，别人或多或少也会考虑到你这层′背景’，反而不会做得这么…毫无顾忌。现在这样，老师我也很痛心。”最后拍了拍她的肩，递来一张表格：
“别灰心。下个月的青年艺术家扶持计划，我优先推荐你。这个奖的含金量虽然不如那个，但也是块不错的敲门砖。”导师的手温厚，她身子却晃了晃，眼前发晕。靠桌角才勉强支撑，神经质般急促摩挲的手指被桌下的木刺划伤。她骤然清醒。
“小杏啊，在这个圈子里，忍耐和等待，有时候比才华更重要。”一一但这些都没有后台和关系重要。
夏小杏沉默地想。
她不确定是不是这具身体积攒的疲惫在听到这句话时，苦苦支撑信念轰然倒塌。
不甘。迷茫。愤怒。委屈……钝痛的脑袋划过一些尖锐的记忆碎片。呕心沥血付出的艺术项目。
整个暑假的廉价劳动。
熬夜通宵的努力。
付之一炬。
令127
夏小杏回到工作室，虚掩的大门传出肆无忌惮的交谈八卦。“果然还是给了陈公子，一点都不意外。”“听说原本夏小杏挺有希望的，蒋师兄一句话的事嘛，可惜………“谁让她跟人家闹翻了？没了那座靠山，她不就是个有点才华的普通学生么？在首府啊，最不缺的就是才华。”
“说起来，谢良师哥现在也混出来了，成了我们都高攀不起的办公厅秘书长，指缝间露出一点机会都够咱这种人平步青云了……不知道夏小杏私下会不会后悔哈哈哈。”
“我早就说了，她之前能那么顺，还不是因为一-现在嘛，呵呵，现原形了呗。”
夏小杏推开门。
室内骤然禁声。
她面无表情地回到工位上。
同门暗地里传递着尴尬的目光，在休息时间纷纷来安慰她。“哎呀！小师妹，我们都听说了，没事没事，你也不差那个奖呀，你年纪轻轻就有个人项目，已经是风光无量。”
“而且你不是马上就能签约画廊了？这是多少人挤破头皮都办不到的事情？就连师姐我，给老严打工这么多年，混成助教也还没苗头呢。”“是啊是啊，我和你都是这届新生，你看我连自己的艺术语言都没确立呢！”
“你那个展览不是快闭幕了吗？明天的座谈会有很多大佬来吧？可要帮我们引荐引荐啊～”
夏小杏默然。
同门的恭维甜蜜温柔，要是19岁的夏小杏没听到方才那些冷嘲热讽，恐怕会感动得眼泪汪汪、就近扑进一个师姐温柔的怀抱诉说委屈。……不能撕破脸。
迟缓地眨了眨眼。
如同肌肉记忆般。
夏小杏昂起脸，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嗓音清甜：“好啊，明天的闭幕演出和座谈会请各位师兄师姐都赏脸来捧场啊。”下午四点。
夏小杏整理整理心情，要去那什么′杰出校友论坛会'凑人头了一-这也是身为研究生的隐形义务。
签到时，守在门口的一个老师听到她的名字瞥来探究的一眼，然后满脸堆笑地拉住她。
“夏同学，待会麻烦你听完论坛，把这份文件送去政教处哈。”夏小杏一头雾水地接过，来不及推辞，那位老师就快步走开了。简直像什么随机发布任务的npc。
走进报告厅，里面满满当当，不知有几人是真心感兴趣而来的。毕竞，就算在这儿坐俩小时的牢，也没法和′杰出校友"′产生真正的交集和联系。
夏小杏讥讽地扯了扯唇角。
“小杏！这边！”
不远处有人招呼道。
没想到竞这里遇到了宋放航。
她旁边坐着矮个子短发女孩，大约是宋放航现在读外语专业的同学。夏小杏撑起微笑，来到她旁边坐下，“好巧啊，你也来坐牢？”宋放航自然是一番夸张的抱怨。
夏小杏含笑，心说三年后的她还是那么有活力。忽而，宋放航压低嗓音，一脸讳莫如深：
“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推掉呢？毕竟那个谁会来装逼啊。”夏小杏不解地眨眼。
等到论坛开始，她总算明白宋放航什么意思了。镁光灯下，坐在中央座位的男人面容隽秀英挺。眉如远山，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