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祝云早将门窗全部掩上,又安排银刀在门后把守,此事事关重大,倘若无意间叫人听了去恐生祸端。
故而祝云早刻意压低了声线,“现在可知道云舒姐具体在哪一间屋子之中?”潘泽以指腹蘸水,在桌上画了一张百福楼内部基础构造的草图,“百福楼共计三层,一楼是散席,当中那个台子是专供人赏舞听曲的地儿,每过半个时辰便有舞姬和琴女上来表演。
“而一楼靠东西两侧各有一个楼梯通往二楼,二楼均是雅间,从东到西总计十二间,我们现在刚好位于第六间,而那位马参军眼下则在靠西一侧最里面那间。”
“再往上一层实际上是个客房,是专供食客们喝醉了休息的地方,舞姬和琴女们通常也均在楼上进行梳妆打扮,届时若刚巧被哪位食客看中,就直接进入客房之中.……….”
“咳咳。"说到此处,潘泽颇难为情地转移了话题,“不知这位老者是何许人也?”
陶翁笑着坐在桌旁,拿起桌上的烧鸡鸡腿就自顾自地啃了起来,听见潘泽发问,他才擦了擦油花花的手,“我姓陶,他们都叫我陶翁,我是祝小女郎带来帮你们的。”
祝云早无奈一笑,“这位老伯是我在门口遇见的,死死抓着我的衣角,非要吵着跟来,待会儿只需留他在此吃好喝好便是。”潘泽心中虽有疑惑,但却也没多问,眼下商量如何救人要紧,哪里顾得上旁的。
祝清允急得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兀自嗟叹两声,祝云早看得心烦意乱,连忙叫他一同坐下,“眼下我有个计划,不知能不能行得通。”宋理理大咧咧道:“东家但试无妨,大不了我给这酒楼砸了,直接将云舒姐抢回来便是。”
祝云早眼下没空和她插科打诨,她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这是风茄花粉末,放入水中可使人短暂晕厥,潘泽你等下装醉,然后到三楼去,随机迷晕一个舞女,我换上她的衣服趁机混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云舒姐。“银刀、理理,你们留在此处等我和潘泽的消息,清允哥,你到我家去取驴,然后到百福楼后面带有水渠的那条巷子准备接应我和云舒姐。”都安排好后,她又叮嘱道:“大家切记务必小心行事,期间最好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大伯的眼线和那个马参军。”众人点了点头,便开始行动起来,潘泽先是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又专门要了三四坛好酒,他自己今日尚有重任在身,故不能喝,所以就便宜了老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陶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这百福楼的菜味道虽好,却不如你们家食肆的菜式新颖,除了这道淮山芋泥香酥鸭,旁的一概没什么新意,就连这酒也不过是新瓶旧酒,换汤不换药罢了。”余下几人见老陶虽然口上如此说,但其实吃得极为尽兴,而自己却因挂念祝云舒的事半点胃口也无,不免苦笑了几声。老陶吃饱喝足后,打怀里摸出一方帕子胡乱地擦了几下嘴角,“几位小友今日待我不薄,老朽亦非忘恩负义之人,你们的事我方才也听了,救人固然是要事,但那马参军今日注定难逃一死,你们何不在此坐等他死后再顺势将人救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不由得惊奇道:“难逃一死?!”祝云早连忙追问道:“不知老丈此话怎讲?您又是如何得知这马参军今日会有死劫?莫非老丈能掐会算?抑或是在旁的地方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祝清允急道:“人命关天,老丈可切莫说笑。”陶翁捋捋胡子气定神闲道:“老朽虽非出家人,但也从不打诳语,今日这百福楼卧虎藏龙,那马参军定然是在劫难逃。”潘泽疑惑道:“此话当真?可我并未听闻今日除了马参军还有什么上官光临此处。”
陶翁故意在话里兜圈子,却不肯如实相告,只打哑谜道:“谁说只有上官才能取他性命了,难道就不能是别人?比如他的仇家之类的。”祝云早对此也心有疑窦,“即便是仇家,可此人既然官任司法参军,好歹也算是半个武将出身,随行之人也多半有武功傍身,寻常人等想要杀他谈何容易。”
陶翁道:“非也非也,杀他的人可不管他是何出身、是何官职,并且此次来了这么多人,取他首级简直如同探囊取物。”银刀闻之骇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感叹道:“那得是何等实力才能做到.…
祝云早拧着眉头,又道:“不妙,既然此人实力恐怖,那么万一他不但将马参军杀了,还决定顺带将与马参军有关联的人都杀了怎么办?那我姐姐岂不是更危险。”
祝清允本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一听便更坐不住了,当即便要冲出去找祝云舒,好在潘泽及时将他拦了下来。
“祝兄,你先莫急,眼下楼中并无动静,说明那人还没动手杀马参军,否则定然会引起骚乱,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还有机会在事发之前救出云舒姐,不如还是按照方才的计划,我们先去三楼探探情况再说。”祝清允急得眼圈泛红,忍不住连连跺脚,听潘泽一说,他也稍稍冷静了几分,只点头如捣蒜道:“也好也好,那你们快些去,唯恐迟了云舒性命不保。言罢,他还朝着潘泽和祝云早深深一揖,“多谢二位以身犯险,若有来世某定结草衔环……….”
祝云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