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让他几乎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们本就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恩爱夫妻,今日闲来无事,他陪夫人出来采买衣裳……
他面上端着那副温润君子的模样,只微微颔首,眼底却掠过一丝受用。再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和缓:“方才夫人试过的那些料子,都按夫人的喜好,每种裁两身时新的样式,直接送到府上。”李承玦落一张银票:“以后再有什么时新的衣裳,也一并送到府上供夫人挑选。”
“是,是!"老板眼睛一亮,笑得见牙不见眼,又连连称赞好多句,这才将二人送走。
李承玦又带幼薇买了些首饰和脂粉,随后将幼薇抱上车,对车夫使了个眼色,道:“去私行。”
车夫并非寻常车夫,乃是他从前靖边军的旧部,一手带出来的亲卫。收到李承玦的眼神,车夫当即点头:“是!公子!”幼薇偎在他怀里,忍不住想:这车夫中气怎的如此足?牙行人多杂乱,太多人来历不明,大户人家采买奴仆,向来都是寻这些不挂牌的私牙。这里的仆从不仅身家清白,更是经过特殊调教。不多时,缓缓停在一处宅院前。
李承玦将幼薇安顿在车内,柔声道:“夫人稍候,我去去就回。”幼薇乖乖坐在马车里静等。
然而小桃坐在车辕上,却瞧得分明。
他们现在所在的宅院和位置,分明就是他们现下住的宅子隔壁!这里出来时还好好的,怎就变成了李承玦口中的私人牙行?她死死攥着衣角,看着李承玦从容走进那扇黑漆木门,牙关紧咬。可恶的贼皇帝!到底要将他们小姐诉骗到什么时……不多时,李承玦从宅院里出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牙婆跟出来,满脸堆笑:“公子放心,身契您收好。晚些时候,老身定将人妥帖送到府上。”李承玦微笑:“有劳。”
他上了马车,在幼薇身旁坐定,淡淡吩咐:“回府。”于是小桃又眼睁睁看着车夫在城里绕了一圈,最终停在了所谓“私行"的隔壁,也就是自家宅院前。
李承玦将自家小姐抱下车,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夫人,回家了。”小桃气恼地想,倘若不是你装模作样,我们方才不是走上百米便可以直接回家了吗?
回了家,现有的缇骑司护卫冒充的下人将买回来的东西安置好,李承玦又伺候幼薇用了药。
这时,先前的车夫过来通报:“公子,夫人,外面有客来访。”幼薇的药还剩一半,他一边喂一边道:“哪来的客人?不见。”车夫道:“回禀公子,她们自称住在公子隔壁,见这空宅住了人,过来认一认新邻。”
李承玦头也不回:“将他们赶走。”
“是。”
车夫刚欲走,幼薇连忙叫住:“夫君且慢。”她按住李承玦的手:“夫君,如今我们身在江南,邻里之间还是熟悉一番比较好,有什么事彼此间也好帮衬一下,便是不打算往来,也不该贸然将人赶走,这样做
她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这样,有些无礼。”她明明记得夫君并非无礼之人。
李承玦顿了顿,道:“好罢,便依夫人所言。”不多时,车夫将一群邻居请了进来。
小桃纳闷回头,心道哪来的邻居。
然而这一看,发现车夫引来了几位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