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细,极小。他今日出去,便是找人将这支笔修复好。
这是嫂子送于他的。
是她用辛苦赚来的体己钱,偷偷买给他的。多好的嫂子。
好的惹人疼,惹人怜爱。
转眼间,进入到八月份。
八月初三,秋闱乡试。
姜宁穗听郎君说,乡试设在麟州,赶马车需得一日。此次乡试,连考九天,每一个考生吃住都需在考场,期间不得进出。八月初一这日,姜宁穗给郎君收拾好换洗衣裳,送郎君与裴公子出门。门外停着马车,车夫还是前几次送他们回西坪村的车夫。姜宁穗将包袱递给赵知学,想伸手帮郎君抚平衣襟褶皱,只手刚抬起,便被一双乌黑的眸盯住,她的手僵在半空,手指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攥住,沿着她指根|寸寸下滑。
惊悚颤栗之感顿时袭上心头!
姜宁穗抬起纤长眼睫,便看到郎君身后的裴公子。他笑看着她。
可那笑意透着一股子森森鬼气。
面若冠玉的好皮相上还有一种极其惹人…哀怜的委屈。似在控诉她一一嫂子承诺于我,不当着我的面与你郎君亲近,你莫要言而无信。
姜宁穗僵在半空的那只手将将收回,抚了抚并未凌乱的发髻,对赵知学与裴铎道:“郎君,裴公子,我在家中等你们回来。”赵知学神色始终是绷着的,他对此次乡试把握并不大,总觉着自己还有许多要领没有领会到,万一乡试落选,他都不知该以何颜面回西坪村。赵知学想到算命先生说的话。
穗穗旺他,他们成婚,他的科举之路定会一路平坦。但愿如此。
“娘子。”
赵知学上前用力抱住姜宁穗,试图在临行前,让娘子再旺旺他。姜宁穗一时间有些惊诧。
她被赵知学用力拥着,被迫高抬下巴,下颔抵在赵知学肩窝,视线里赫然出现裴铎清隽如霜的容颜。
青年乌黑的眼珠平静的盯着她。
他唇边的笑意抿去,变成平直的森冷。
姜宁穗好似读懂了他眸底黑沉沉的怨气一-嫂子,你食言了。不!
她没有!
是郎君忽然抱住她,并非她有意在他面前与郎君亲近。姜宁穗慌措的移开视线,不敢去看裴铎黑涔涔的目光。在郎君放开她时,她慌忙退身,低下头轻语:“郎君,你们上马车罢,我先进屋了。”
话罢,匆匆转身走了。
赵知学知晓娘子一向脸皮薄,不喜在旁人面前与他亲近。他笑道:“娘子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姜宁穗应了一声。
赵知学:“裴弟,我们走罢。”
裴铎:“赵兄先上马车等我片刻,我取个东西便来。”赵知学:“好。”
他踩上脚蹬,掀帘进了马车。
裴铎转身推开院门。
“吱呀"声在寂静的小院里甚是清晰。
已走到屋檐下的姜宁穗闻声,转身看去,便见裴铎朝她走来。青年的眸乌黑深邃。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脚步越来越近。
姜宁穗看着那张跌丽俊美的面孔极为平静冷漠,疏朗眉目一片清寒。他不怒不笑,可姜宁穗却有种强烈的直觉。裴公子在生气。
气她与郎君亲近。
气她言而无信。
可方才之举,非她所愿。
姜宁穗被他盯的脊背生寒,手心发汗。
她没忍住,两条细直的腿步步后退,直到身子贴在窗牖上,再无可退。裴铎将她对他避如蛇蝎的举动看在眼里。
他扯唇笑开。
那抹笑意绽放在他脸上,衬的那张极俊美的脸庞绝艳妖治。甚至,透着丝丝诡异。
“嫂子怕我?”
姜宁穗指尖绷紧,贝齿用力咬着下唇。
摇头,不停地的摇头,想以此告诉他,她并不怕他。青年迈步走上台阶,颀长峻拔的身姿如同一座倾压而下的山峰覆在姜宁穗身上。
青年的身影将她严丝合|缝的笼罩在自己身下。他又往前逼近一寸,乌黑双目盯着她,清润好听的嗓音却如同魑魅。“嫂子。”
“你食言了。”
裴铎太高了,他离她如此之近。
她看他,需得仰起头。
姜宁穗身姿后仰,上半身几乎悬空在大开的窗牖里,使身前被衣衫裹缚的柔软送到青年面前,她后腰线条柔软贴合在窗沿处,双手无措地搭在窗沿上,线长颈子拉出一个优美诱人的弧度。
勾着裴铎。
诱着裴铎。
女人颈骨吸附着颈皮,显出线条柔韧的美感。姜宁穗杏眸里激出湿乎乎的水意,她还是摇头,无论是神情,亦或是剧烈起伏的胸口,都显得可怜极了。
“裴公子,你也看见了,我并未食言。是郎君突然抱住我,我未能避开,也不好避开。”
她声音很低,生怕被院外的郎君听见。
更怕郎君突然入院,看见她被裴铎逼至窗牖前寸步不让。裴铎愈发逼近她。
青年炙|热强悍的胸膛|压向她。
亦压I住女人身前异常脆弱的柔软。
他长臂挤|入窗沿与女人后腰,轻轻一带,便将姜宁穗带入怀里。姜宁穗险些惊呼出声。
她被迫扑进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