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死。”孔绥短暂失语,
江珍珠在旁边,终于找到位置绕到后面,看到她哥鲜血淋漓的背,顿时“啊啊啊啊”了老半天,又问叫了救护车没。江在野皱了皱眉,目光从孔绥身上挪走,让江珍珠不要那么吵耳朵。“止血就好了,叫什么救护车,摔车很光荣?”“什么叫"止血就好了'一一难怪蓝宝姐总说这两年看着你就头疼一一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万一你肋骨断了呢?!”“断了我就不会好好坐在这跟你废话。”
江珍珠再次发出窒息的声音,并从后面疯狂用手指捅孔绥一一孔绥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她和江珍珠莫名其妙组成了“对抗江在野联盟”,二对一,接力……
并且偶尔(*经常)打不过。
“可能现在是肾上腺素主导了你的疼痛感。”孔绥硬着头皮劝说,“还是去医院拍个片确认一下没有骨折比较好,你明天不要比赛了吗?现在只是P-一”
她抬头看了眼大屏幕,说话的时候江在野的位次又往下掉了两名……她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现在只是P10,哪怕最后再往下掉一点也不是完全比不了的。”小姑娘的声音轻轻的,但语气很认真。
“你该去医院。”
说话时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江在野的骑行靴上的一处脏污。十五分钟后,把江在野送上了救护车,德国人技师眨巴着眼对孔绥说,还是你们女人有办法。
孔绥和江珍珠帮不上太多的忙,就没有随救护车一起走,把陪护位置留给了更能帮得上忙的俱乐部其他随行人员。
她们到医院时,就被引导到了影像科的建筑楼。一一一听是摩托车赛事事故,江在野第一时间被安排推进CT室,做全方位的检查。
此时,CT室的红灯正亮着,门缝里冷气外泄,走廊上只剩下空调的嗡鸣和推床远远滚过的轮子声。
孔绥和江珍珠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门神似的蹲在CT室门口发呆一一江珍珠望着窗外,指尖烦躁的卷着一缕长发;孔绥的视线则是黏在那扇写着“检查中"的门上,鼻子都被消毒水味呛得失去了知觉,脑子也胡思乱想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无论她在想什么,画面似乎都拐到会最后江在野的那辆紫色ninja400横插飞出赛道的一幕。脚步声从电梯那头传来,在这死寂的白色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原本正抱着胳膊发呆的江珍珠先听见动静,抬起眼睛一一看到来人时,整个人像被针扎了一下,狠狠蹙眉。霍连玉今天穿的是标准的西装外套、西裤、马甲和衬衫的四件套,此时不同于在赛车场时,他脱了外套,领口随意松着两粒纽扣。手里还拎着外科病房常见的那种一次性口罩,不知道是进医院时谁顺手塞给他的一-男人显然没准备老实佩戴,只是随手揉皱攥在掌心。“你来干什么?"江珍珠一下从倚靠墙边变成站直的姿势,声音紧绷,“你还敢来?″
她如临大敌的声音把孔绥吓了一跳,转过头看了眼由远而近的人,眨眨眼,下意识跟着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然后一个错步挡在了江珍珠的前面。
但霍连玉却没有再靠近。
距离两人大概三四米外,CT室的门外,他站住了脚,弯下腰,伸头透过玻璃试图看门内,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来看看。”
霍连玉不怎么遗憾的站直,他嗓音平缓。
“看看人死了没。”
他声音一落,江珍珠就眼眶泛红。
“你为什么要那么恶毒?"少女的嗓子发哑,“姓霍的,你这疯狗和我小哥有什么天大的矛盾吗,要这样搞?他有什么对不起你吗,你居然敢让人那样在赛道上别他,你知不知道如果出了事一一”
“我又没叫人把他撞死。”
懒洋洋地打断她,眼神又往CT室的门上瞟了一眼,目光像是在验收他已经付过钱的服务。
“而且,是他上次先在兴隆钱庄'让我下不来台的。霍连玉说着,忽地轻笑一声。
“江家的场子打开门营业,我手底下的人去消遣,江五少竟然把他们扒光了,撵出去…做得那么难看。”
江珍珠站在原地,瞪着他。
而此时男人抬脚,两步又靠近了一些,绕过了孔绥,来到江珍珠身边。抬手,并没有用力的指尖在所有人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前,搭上了少女雪白的脖颈,掌心温热的贴着跳动的动脉,仿若闲得无聊的人细细摩挲玻璃杯口。“好了。“他低声道,“你刚才打我,那么多人看着,我不也没跟你计较。”江珍珠被脖子上突如其来的湿热弄得定格在原地。如被蛇缠。
背后是冰凉的瓷砖,前面是已经有些陌生了的雄性气息若有若无的压迫。近距离的空气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一一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古龙水有区别于男士常用的那几款香,若有似无的像寒风凛冽。她的喉结在他指下轻微滚动,眼里只有愤怒和惊慌。男人只是低头,微笑着将她的愤怒尽数笑纳。直到旁边忽然响起案案窣窣的声音,男人手下一空一一却是刚才站在两人身旁的小姑娘,此时不知道怎么鼓起了勇气,向前一步,硬生生把江珍珠从他手中抢了回去。
“?〃
为这狗胆包天,霍连玉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