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实际上我都不是你们俱乐部的人,你也没办开除。”
这话说的,破天的委屈。
江在野安静品味了两秒其中的冤屈,半响,听明白了,这些天她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一一
听话不听。
教训她就拉拉个脸。
“还挺会抬杠。”
他声音压得很低,尾音不知是冷笑还是轻嘲。“是得给你的入俱乐部仪式,才觉得自己加入我的俱乐部?要什么?蛋糕还是请个纹身师把logo纹你背上?”
小姑娘闻言,有些个震惊的抬起头一-上一秒因为委屈和挨训时真诚的愧疚还有些泛红的眼,此时忽闪忽闪都望着他。再有脾气的人都没有办法对这双眼睛生气的。江在野无比确信那晚直接趁着夜黑风高、黑灯瞎火的去她家门口蹲她是个正确的选择。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跺了跺脚,整个人一副想高兴又不敢高兴的样子,唇角无法抑制的上提,她的眼比想象中能瞪得更大、更圆,星光璀璨的望着他。“我我我,你的意思是我…
“不知道你的认知出现了什么偏差,要拒绝加入我俱乐部的人,我会第一时间直接拒绝。”
江在野抬手,指尖点了点她暴露在灯光下光洁的额头。“所以,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准。”
动作不重,孔绥却顺着他的力道摇晃了下,盛夏蝉鸣,连蛐蛐都变成了迪士尼的蛐蛐,唱着好听的歌,然后天空中的城堡之上炸开了烟花,噼里啪啦。“我知道你生气,我这几天吓得都没睡好。”她说。
“其实你要罚我,我也认的。”
江在野看了她一会儿,没搭腔。
“但是我觉得也不必罚的太狠,比如连我买的馄饨你都要拒绝。”江在野冷嗤一声,按了按眉心,然后抬脚,绕过了孔绥,往赛场出口、停车场的方向走。
身后小姑娘"哒哒哒"地转身,小鸭子似的跟在他身后,噼里啪啦的讲那天在山路上被突如其来的车祸吓得要死,当时脑子确实都剩一点条件反射的肌肉记忆,然后被砸的手很疼,回家又被他吓得够呛。一一讲到后面语气已经沾上了撒娇和怨气。江在野面无表情的在前面走,心想这就是蹬鼻子上脸。他那天晚上是真的气,想到林月关为什么不让女儿骑车,觉得那可真他妈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没有比她更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鲁莽的鸟德行一又犟又难教。
不把别人当回事,也不把自己当回事。
可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可怜巴巴的蹲着团成蘑菇,跟他真诚的道歉和反省,说知道错了,说会听他的话,发誓以后再也不搞危险动作……他又觉得,嗯,算了。
一一还能怎么办?
微微侧头看身后气喘吁吁跟着自己当尾巴的小姑娘,走廊灯光从上方侧面打下来,把她睫毛投出一圈细细的影子。
她仰着头看他,目光撞到一起,就冲他笑。“下周。“江在野突然开口。
这没头没尾的,孔绥没整明白,只能茫然地"啊"了一声。“下周,我出去比赛。”
走到停车场,黑色的宾利安静的停在那,孤零零的成为第一辆来、最后一辆开走的车。
男人拉开车门,语气放缓,仿佛只是在随口交代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海市那边有今年CRRC收官分站赛。”孔绥眨了眨眼睛。
“要来吗?”
江在野拉开驾驶座车门,坐上车。
刚坐稳,副驾驶就被很自觉的拉开了,右手胳膊还姹紫嫣红的小姑娘用左手撑着,吭哧吭哧的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然后"啪"地关上车门。
“你邀请我去看你比赛吗?!”
“…能不能别那么雀跃,让我觉得我刚才做了一件错事。”他停顿了下,补充。
“可以不来。”
“我来啊。"小姑娘转过头,眼巴巴望着他,“我去某宝加急给你定做个灯牌应援吧?哪怕在海市,别人有的你也要有!”………别人也没有这种东西。”
“你怎么知道?”
“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