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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3 / 4)

准确来说是萧韫珩,他跟少年王行不同,棱角更分明,面孔更硬朗,更儒雅矜贵,同时变得成熟稳重,多了储君威仪之气。方才站着时身高从原先比她高半个头到一个半头。察觉到视线,他握书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冷不丁一句。“你怎么还不走。”

除了说话一样令人讨厌。

“我不知道去哪。”

她打了个哈欠,夜深了,以往这个时候她都已经醉入梦乡。萧韫珩问:“你自己没有寝殿吗?”

姜玉筱答:“太后应允我宿在承乾殿,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你的床上睡觉。”

他又吩咐下人,“把旁边的长秋殿收拾出来给侧妃。”秋桂姑姑回:“回太子殿下,长秋殿一直空着,怕是积了灰要打扫一番,今夜应是打扫不出来。”

萧韫珩问:“就没别的不用打扫的?”

“有倒是有,但都是些厢房,方便宾客宿下的,怕委屈了侧妃。”“她不怕委屈。"他从架子里拿起一卷竹简,轻描淡写道。秋桂姑姑低头,殿下这么吩咐,她也只能领命,只是苦了侧妃,她方才以为这位侧妃了得,能讨得殿下的欢喜,原来只是空欢喜,殿下向来不喜女色,也是情理之中。

怕侧妃伤心,她柔声道:“侧妃,请随奴婢来。”姜玉筱点了点头,其实住哪她都无所谓,毕竟她从前跟一群乞丐挤破庙里,蜷缩在稻草窝睡了十余年,东宫里的厢房都赛过寻常官员家的寝屋了。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睡觉,她现在困死了。她从床上起来,一个不稳身子倾斜,秋桂姑姑连忙伸手搀扶,“侧妃,你这是怎么了?”

姜玉筱摇头,“没事,就是有些腿麻,姑姑扶我走一会就好了。”她方才紧张,绷着脚尖,腿坐麻了,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难受极了。

晚不麻早不麻,偏偏这个时候麻。

她好想早点过去睡觉。

她忍着麻由秋桂姑姑搀扶着走到门口,忽然身后响起一道清浅的声音。“你今夜就宿在这吧。”

姜玉筱转身一愣,没料到他会突然叫她留下。秋桂姑姑面露喜色,悄悄退下。

溶溶月色下,屏画上的丹顶鹤白翎如霜,萧韫珩放下竹简,抬头慢悠悠看向她。

“孤去崇文殿睡,这留给你。”

姜玉筱觉得不好意思,让他放着自己的寝殿不要到别处睡,摆了摆手,“没事的,你不必委屈自己把寝殿让给我,大不了我们都睡在这,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她蹙眉顿了一下,赶紧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床这么大,像以前一样再隔道帘子。”

她越说越觉得丢人,这是东宫,不是拮据的岭州小院,没必要如此,她本是不想麻烦他,如今却听着像上赶的,索性闭了嘴不说话。太子萧韫珩盯着她,双眸如静沉沉的深潭倒映她的影子。她尴尬的时候,手指喜欢揪着腰带,细长的白绳打成蝴蝶结落下两条流苏。青丝半挽,如瀑垂泄在背后,锁骨如玉,胸脯微微起伏,微风徐徐飘起衣袖衣袂,月光柔和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她蛾眉局促不安地皱着,小脸低垂咬着唇辩,时而抬起眼悄咪咪看向他。

奇怪,萧韫珩怎么一直盯着自己。

她脸上有花吗?

忽然桌案的人起身,步履徐徐朝她走来,她惊诧,左右摇头,不明所以,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脏莫名跳到嗓子眼。他停在她身前,她看见他的手伸过来,她肩一耸,那只手擦过她的脸颊,径直握住身后架子上的卷起的画轴。

他握着画轴,低头看向错愕的她,平静道:“孤有时忙于政务,也会睡在崇文殿,没什么要紧的。”

他折身,不留一丝情,离开承乾殿,姜玉筱望着他月下离去的背影,叹了囗气。

她隐隐觉得,他还是在生她的气。

云纱遮月,天色又黯淡些许。

她打了个哈欠,摸上张开的唇,好困,罢了,管他生不生气,她得睡觉去了,一切明早再说。

甫一太子出门,司刃和擎虎跟在身后。

司刃问:“今殿下还宿在崇文殿?”

萧韫珩颔首,“嗯。”

擎虎在后打趣:“殿下好不容易回来不宿在承乾殿?侧妃也在里头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萧韫珩平静道:“你若再多说一句就去领罚。”擎虎噤声,转头朝一旁的司刃道:“我方才瞧了一眼,果然如你所说是个大美人。”

“是吗?"太子偏头忽然问。

擎虎来了劲,回道:“虽不比上官小姐的美艳,但也明媚动人,总之比殿下找的那位姑娘好看多了。”

“是吗?"他又道。

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和从前没什么变化,但又说不出哪里变了。擎虎觉得太子的眼睛瞎了,小声跟司刃道:“殿下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说到那位西施,我怎么觉得侧妃的眼睛跟她有点相似。”司刃转头,幽幽地白了他一眼,“名中带虎你还真虎。”擎虎摸不着头脑,“你骂我做甚?”

他拍拍他的脑,“你自己慢慢悟吧。”

崇文殿正中的墨池映月,四周幽暗,只在一张紫檀蛟龙桌前点燃一座扶桑树连枝青铜灯,金色的火光照在一张打开一半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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